匪的招供,那些个姑娘大多都是卖去了各地的秦楼楚馆。
可那日丁香却瞧见自家姐姐作妇人装扮,且周身概是绫罗绸缎,可见并非秦楼楚馆之人。”
“可男子为妓子赎身,进府为妾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你倒是懂得多。”
景止尘瞥了徐星隐眼,颇带了些揶揄味道的说了这么句,接着才往下道。
“你说得是,本宫也想过这种可能,所以便叫丁香姑娘口述让人画了其姐的画像,私下寻人。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其姐改名文君,摇身一变成了江南小户府中的小姐,清清白白地嫁给了京城五品官吏,虽说算不得什么大官,可职位却十分要紧。”
“这……”
徐星隐思考了会儿,忙问:“你是说,这些姑娘的失踪很有可能是用来笼络朝中官员的手段?”
景止尘对于徐星隐的一点就通十分满意,“没错,这也就能解释清楚,为何徐九会听见贼人劝诫的‘大造化’之言。”
“没想到,一桩鬼神之谈竟牵扯如此之深。”
“远不止此。”景止尘停顿片刻,后头的话说得异常严肃,“此事,本宫怀疑与江南官吏有关。”
“江南?”
太久没有听到这个词的徐星隐,有一瞬间的怔愣。
江南于她而言像是承载了她十六年美好时光的琉璃糖罐,流光溢彩、绚烂夺目,后来却因过分美丽而被摔成了碎片,最后只余下了和着尖锐碎片的糖。
每每要想去品那口甜,便被碎片伤得体无完肤。
景止尘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徐星隐的不妥,点点头兀自往下。
“江南素来就是富庶之地,若是江南官吏再通过这等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将朝中诸事都了然于心,一旦他们有了二心想要对付朝廷,便是一场生灵涂炭的斗争。”
“那怎么办?”
徐星隐有些急了,“镇南将军府为圣上镇守江南多年,祖父祖母和两位舅舅,把一生都奉献给了这片土地,若是江南因战而乱,他们是最不愿看到的!”
“安邦之事松懈不得,总是要防范于未然的好。本宫预备暗禀父皇此事,然后下江南亲自调查。”
江南各族盘踞多年,普通朝廷命官前往,很难不受各方势力影响。
毕竟,不老实办差事小,命丧江南事大。
若是储君亲临,光一个名头就能压死一帮子人。
且景止尘心思澄明,不会受各方利益影响,的确是彻查此案的最佳人选。
可同时……
要彻查此事,无疑是威胁到了江南得利者的利益,加之京城路途遥远,恐怕此行也多有危险才是。
虽说徐星隐知道景止尘定然也清楚其中危险,但还是没忍住劝了句。
“此去定是危险重重,殿下万金之躯,还要三思才是。”
“此事本宫思虑良久,是非去不可的了。”
见徐星隐如此关心于他,景止尘也不动声色地翘了翘嘴角,而后又压下唇角侧过头来问徐星隐。
“你可想与本宫一道去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