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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垂花门,徐星隐就被徐老夫人院里的老嬷嬷给拦了下来。
说是徐老夫人惦记七小姐的身子,请她过去一道用饭。
无需过去,徐星隐都猜到了徐老夫人要说什么,许是眼前的诱惑太大,徐宛琳的耐心比徐星隐想象中要差一些。
一进福宁院,徐老夫人就亲热地拉了徐星隐嘘寒问暖,无非就是些关怀身子的话,又嘱咐了她身体大事不可大意。
到底是关怀的话,徐星隐总也不可能不给老夫人这个颜面,只能连连应了下来。
徐老夫人见徐星隐态度并不冷淡,便乐呵呵地与她唠起了家长里短,直到快要到了晚膳的时辰,才拉着她的手说道。
“你这几日身子不适,老婆子我这心里是怎么也放不下,连带着吃饭都没个滋味。瞧瞧你,人都瘦了一圈,真叫人心疼。待会儿晚膳就留下来陪我一道用吧,我特意让厨房做了江南菜,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劳祖母费心,您用饭孙女儿理应侍候左右才是。”
徐老夫人笑笑,直夸她是个孝顺的,连忙叫厨房上菜,又道:
“你父亲也很是担心你的身子,我也唤了他过来一道用膳,咱们祖孙三代真是难得的机会。”
方才还带着几分淡笑的徐星隐,立马拉下了脸,但到底是没拒绝徐老夫人。
“祖母说的是。”
徐修竹来的时候饭菜正好布置妥当,他笑着给徐老夫人问了安,又一副慈父模样的与徐星隐嘘寒问暖了几句,而后才坐到了徐老夫人身边等待开膳。
哪晓得他们还未来得及开口,徐星隐就施施然落了座。
按礼来讲,长辈用饭小辈应当在旁边侍候着布菜,除非长辈主动提出落席一道用饭,否则就是有失孝道。
母子两人面面相觑,却也不好真的就去挑剔徐星隐的问题,徐老夫人一想到待会儿自己还有事与徐星隐商量,笑着率先递了台阶过来。
“我知你这个做父亲的自来严厉,可今日皎皎是特意来陪我用膳的,服侍的事儿自有婆子去做,你可莫要再摆那严父的谱子。”
徐修竹顺势接话,“皎皎到母亲跟前尽孝,就已是最大的孝顺了,她身子刚好,正是该将养的时候,自是该好好吃饭才是。”
“说得极是。”徐老夫人笑笑,又拉了徐星隐的手,“瞧瞧,你父亲倒是比我还疼你呢!”
“祖母这话不对,国公爷胸怀宽广,对府里的孩子都是一视同仁的,孙女儿倒觉得国公爷疼惜九妹妹更甚几分呢。”
徐星隐这话,多少带了几分秋后算账的意思,明晃晃地指向前些日子徐修竹为了四房之事差点勒死徐星隐的事儿。
这话太过直接,直接到徐修竹连装傻都装不下去,逼得他只能直面这个问题。
可他身居高位这么多年,哪曾给人服过软,立时恼羞成怒地涨红了脸。
徐老夫人见状也是讶然,后宅里大家说话都是七弯八拐的,像徐星隐这般打直球的确是叫人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