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修缮得不错,但也着实不值得徐星隐冒雪去瞧。
没人知道徐星隐打着什么主意,都苦口婆心的劝着她注意身子才是。
徐星隐恍若未闻,端着茶水小酌一口,又摊开书本儿看了几页,直到瞧见裹得厚厚实实路过的女子,才放下书笑了笑。
喏,她要赏的花儿这不就来了吗?
来人是三房的张姨娘,张姨娘自来就得三老爷徐修德的宠爱,三房主母王氏善妒,自来没少给张姨娘难看过。
三年前,张姨娘悄悄使了点心思没喝避子药,有了好消息后仔细瞒了又瞒,后来还是被王氏知道后使手段落了胎。
那次之后,张姨娘就低调了许多,很快就被三老爷徐修德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大家伙儿都说,张姨娘因了滑胎一事已是无心争宠。
只有徐星隐知道,张姨娘才不是那等会吃哑巴亏的人。
从跋扈到沉默,她只是聪明了,知道打草惊蛇吃亏的只会是自己,而一击致命才是最好的报复方式。
她在等待机会,一个适当的时机。
张姨娘埋首正走着,就瞧见一个面生的小丫鬟上前几步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她微微皱眉,便见小丫鬟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接着才道。
“张姨娘,我们小姐赏梅许是受了些凉气,眼下身子有些不舒坦,小姐已拨了人请大夫去了,不知姨娘可否搭把手与奴婢一道将小姐送回屋去?”
张姨娘一愣,这才抬头看了眼亭子里头的人,瞧见是徐星隐后很是疑惑,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毕竟眼前这位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她又如何吃罪得起?
待张姨娘一头雾水地将徐星隐送回院子,丹桂很是热心肠地留了张姨娘用些热茶。
张姨娘刚喝了口茶,就被徐星隐说的话给吓得烫了舌头,好半晌才勉强跟上徐星隐的思绪。
“我听闻,张姨娘当年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只是后头时运不济家道中落,为了供养娘家兄弟念书这才卖身进府作妾。要论出身,张姨娘可是半点不比三婶娘差的。便是不论出身,三叔房里那般多美人也未曾瞧见他对哪个长情过,可张姨娘却是不同的,仅这一点张姨娘便甩出三婶娘几条街了不是?”
“陈年往事罢了,七小姐说这些又有何意?”
“张姨娘倒是低调。”
徐星隐捧了杯茶,盘腿坐在罗汉床上一派慵懒的模样。
“今年高中的举子里头,听闻就有张姨娘的胞弟是吧?我听太子殿下说了,是个才学过人的,想来日后发展定是不错。”
“弟弟有出息,婢妾这个做姐姐也是高兴的。”
“张姨娘是个聪明人,我很欣赏。我这人素来见不得明珠蒙尘,瞧见了忍不住也想拂了这灰才好,只是不晓得张姨娘可有此心思?”
张姨娘将徐星隐的话在心头转了几转,依然对徐星隐的意思不甚明确,但就眼下的话听来,徐星隐是要帮她的意思才对。
是以,思忖片刻后张姨娘点了点头。
“既是明珠,又岂可蒙尘。”
“我可以帮你,且眼下便有个好机会,端看你自己敢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