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一听,急红了脸,厉声道:“怎么这样大的事情不早些来通传,耽搁这么些时候,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小太监见她发了怒,有些慌张,但仍旧答道:“小主,奴才也不想,贵妃娘娘不让传报,说歇一歇就好。”
“糊涂。”白莲花低斥一声,明白此刻再训斥下人也是无用,也顾不得梳头,急急忙忙地就出了门了。
云雀在后头慌忙拿了件外衫,匆匆跟上,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到了静怡殿。
静怡殿内,灯火微明,温贵妃斜靠在床棱上,背后垫着高高的软枕,头发披散着,绛红色的中衣,更反衬出脸色的些微苍白来。
白莲花进了殿内,叫了一声,“温姐姐……”就往内殿去了。
温慧然诧异抬头,见是她,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来,虽然略微虚弱,却也笑着道:“你怎么来了?”
白莲花到了跟前,银雪早已拿了凳子放着,白莲花伸手便去搭她的脉象,温慧然来不及反应,见她焦急的模样,笑着打趣道:“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了医术了?”
白莲花没有答茬,仔细地摸了她的脉,感受着那脉搏虽然虚弱,内里倒还是平静的,没有什么大问题,这才松了一口气,收回手来。
温慧然见她忙活完毕,笑着道:“我没事。”转头又望着下人,脸色不悦,“谁个多嘴,竟然惊动了婕妤小主?”
银雪嗫喏不吭声,白莲花道:“他们都是好意,挂心着姐姐的身子,再说,姐姐身体不适,早应该来告诉我。”
温慧然转脸,浮起一个淡淡的笑意来,“不用紧张,我自个的身体我自个知道,今日册封礼程序繁琐,劳累半日,虚乏些罢了,没什么要紧,歇一歇便好,实在不必大惊小怪。”
白莲花点头道:“姐姐无妨就是最好,若是有事,让这些人可怎么办?让我也怎么办?”
温慧然心中温意漫漫,朝她绽出一个温柔的笑意来,感怀不已。
见她无事,白莲花心中的石头也就落了地,看了看她的肚子,已有起伏,想了一想,皱眉道:“姐姐的身子有三个月了吧,该是稳固的时候了,怎么劳累一些就这般难受?姐姐现在的脸色还有些白呢?”
温慧然不以为意,答道:“我这身体本来就不好,肚子里这个又是个不安生的,吃的多吐得也多,这些日子好些了,只不过今日行礼起伏,需照着仪程,免不了就难受些。”
“皇上不是免了姐姐跪礼了么?”
“天恩浩荡,皇上隆恩,可这是大事,面拜祖宗,祭奠先祖,我身为皇家妇,又受这般隆恩,又怎可仗着有身孕,便起不敬不礼之心呢?”温慧然低声笑道。
白莲花点头,这么一说,倒也是。想了一想,转头向着银雪道:“温姐姐可用过膳了,还是备些肉汤一类的,又香又浓,这酸涩难受,也可解一解,还有营养,对身体极好。”
银雪乖巧地应了,正要下去预备,温慧然急忙叫住,加了一句,不好意思似的道:“多放些醋,才好开胃。”
银雪和白莲花均是一愣,末了又禁不住笑起来,银雪屈膝应是,下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