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人听说皇帝在赵才人宫中,心中难受不已,容貌,林美人是个清秀脱俗的佳人;但这美艳无双的份上,姚妃和赵才人乃是宫中的并蒂牡丹,雍容美丽,难为旁人所超越;这也是她承宠多年,屡有逾矩,皇帝虽然当时不悦,但到底没有真正地厌弃她之故。
更何况,皇帝自知她是争宠夺爱,并没有别的狠辣手段,所以才对她一再宽纵和容忍。只是这层道理,她们并不能深刻体会。
见林美人脸上露出伤心神情,赵才人弯起了半边嘴角,一朵笑意绽在嘴角,淡淡而笑,似是胜券在握一般,刚要开口说话,却被人打断。
一道清浅的女声从花树之后传了过来,伴着声音,一个素淡的身影从花树之后漫步走出,姿态娴雅,却如闲庭信步,云开风至一般,声音都如风声一般清爽悦耳,倒让人听不出这话里头的斥责了。
“赵才人如此眼高于顶,又这般多的道理,该是到姚妃娘娘殿里说上一说,刚巧皇上也在,倒也可以让皇上评判评判,这话里,有几分对几分错。”
白莲花缓步走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睛里却殊无笑意。
自个儿心中藏着龌龊也就罢了,最忌讳的是,还要拉着别人一同龌龊,这样恶毒和有失偏颇的心思,倒是可惜了这样一副如花似玉的美貌了。
赵才人和林美人不防她凭空冒出来,顿时一惊,心中思忖,话都被她听去多少了,但见她这般模样,想来也是不少话都听进去了,才会这样问罪。
林美人心中一沉,见她来,却没忘了礼数,敛裙行礼道:“臣妾见过婕妤娘娘。”
赵才人心有不忿,两人不睦已久,倒是免去了表面上的工夫,礼也不行,安也不问,抱臂冷笑道:“婕妤娘娘既然要说道理,躲在背后偷听人墙角又是坦荡所为么?”
白莲花淡淡一笑,道:“本宫自然坦荡,不过是走在这里,却不防听见了二位说话,既然听得了,上前说一说,如何不坦荡,那自然算不上躲在背后偷听?况且,赵才人与人谋划,便该知道不可被人听见,既没安排人放风把守,被人听见了,也只能怪自己不周全,何来别人偷听一说呢?”
她牙尖嘴利,又都是歪理,却句句让人反驳不得,再加上她这坦荡自在的态度,一时让人拿不住她的漏洞,只好恨得牙根痒痒却无可奈何。
赵才人气急:“你……”
既然将她堵得半分反驳都没有,白莲花自然乘胜追击,道:“赵才人你身为宫嫔,不以皇上安康,后宫安宁为想,却事事想着拉帮结派,争风固宠,简直是放肆。”
赵才人冷笑道:“争宠又如何?婕妤娘娘说话要有证据,可曾见了我用阴狠手段陷害别人了吗?倒是婕妤娘娘您,废后的前车之鉴,臣妾至今犹历历在目啊。”
白莲花状若恍然地点点头,转头折下花树上的一根树,放在指尖把玩,声音蓦然变得冷厉,低声喝道:“放肆!竟敢议论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