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呼吸一顿,神色微微一凛,“小主是说……”他抬起眼来,看向了白莲花。
白莲花神色倒是平淡,点了点头,道:“找不出就找不出吧,它接二连三下手,自然不会痕迹全无,要同本宫斗,本宫就陪着他斗罢了。”
季淮沉吟,低下头去不再吭声了。
白莲花忽而又想起一事,低下头沉吟了片刻问道:“你可知绿绮阁中的那个太监用的是什么毒药?”
季淮摇头道:“微臣未曾近前,也并没有拿到其它毒药,不能断定。”
白莲花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两日一直忙碌,哪里能够想的起来为他带回一些来呢,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是我疏忽了。”说罢,她低眉看向窗外,神思渺渺,竟不知在想些什么了。
季淮抬起头,看见她这般形容,犹豫了一下问道:“小主可是在怀疑此事是林美人自己所为?”
白莲花低下头来,看见他探寻神色,点了点头道:“此事本宫不得不怀疑,姚妃不会为之,可她一向……”
她说到这里倒是没说下去,是啊,怎么说呢?说她一直对她怀有莫名敌意,纵然处处示好,可女人的嫉妒之心不能低估,她虽然心地纯良,却难保她行差踏错,理智有失。
只要皇上的心在她这里一日,林美人就不会真正与她相结为伴,毕竟,她心里头也是深深爱着皇帝,如何能够看着皇帝与她情深缱绻……
她微微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季淮听不大懂,却也明白这宫里头的事情哪里会那么简单?表面上看着纯洁无瑕的人,也并非就如大家看到的那样,这些年,他也是知道的清楚和透彻罢了。
“那证物都在暴室,也必会送到太医院检验和罗列证据,微臣介时自当留心一二,禀报小主。”季淮拱手说道。
白莲花赞许点头,先行谢过,又让云雀拿了银子来赏,便将季淮送了出去。
她一碗粥喝得极慢,心思不属,思绪飘忽,一会儿飘到这儿一会儿又飘到那儿的,没个定心的时候,她放下碗盏,摸了摸胸口,不知道自己在忧思什么。
忠义已经救下,温姐姐也在平安待产,可她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呢?
莫非是看到林美人身怀有孕,心中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了?她抚住心口,扪心自问,可也并没有特别大的感觉,可是这一颗心七上八下总是不停是怎么回事?
她咬了咬唇,想到了什么似的,低声道:“云雀,去静怡殿贵妃娘娘那里瞧一瞧,也通禀一声,就说这里一切安好,让娘娘放心就是。”
云雀屈膝答应,转身出了门,叫了彩月进来伺候,彩月刚刚去瞧过忠义,进来脸上便是带着喜色,笑着道:“小主,忠义浑身是伤,还念叨小主您呢。”
白莲花想起忠义,微觉歉疚,却见她笑容满面,必是好笑的事情,不由自主也挥去了刚才的忧思,含了一丝笑意问道:“念叨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