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恍然如梦,便不愿再想起这般令她伤心难过的事情,只用了晚膳,早早也就**歇息了。
春日的好光景过的总是快了些,不过了三五天,白莲花正在院中与云雀他们浅语笑谈,将一应的东西被褥都搬出来晒了,粗使丫头们捧着被褥、厚衣欢笑低语,白莲花坐在那红漆的栏杆上,手中握着一卷书,看了一会儿,却觉得眼睛不大舒服,便合上了书卷坐在了一旁。
春日慢慢,阳光和煦,院中的梅树已然枯如凋零,没了冬日里的娇艳争春,光秃秃的树干上什么也没有,云雀见她望出了神,低声道:“小主,不如便把这梅树挪开了去吧,种些杏花、海棠才算的上是应景。”
白莲花微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总归也只是在窗下罢了,杏花、海棠过了春,不仍旧是什么都没了么?就这么放着罢。”
云雀点头应是,白莲花笑了起来,说起来这梅树还救了她一命呢。
她摇头低叹着垂下头,只是不知道这天上,如今她们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会不会偷偷跑到姻缘镜前看她的笑话?看她这般为情所困,律音定然是要鄙夷恼怒的,说起话来也自然不会留情。
她都能想象得到她撇嘴说话的嫌弃模样了。
白莲花低着头笑眯眯地想着,忽然听见院中众人惊叫起来,“啊,快看,是纸鸢。”
“哪里哪里?我看看……”
“是真的啊,哪个宫里飞出来的,可真好看。”
白莲花诧异抬头,只见院中一众小宫女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伸长了脖子惊喜异常地抬头看着天空,她顺着众人的眼光看去。
只见高高的天空之上,漂浮着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纸鸢,那蝴蝶做的栩栩如生,尾巴上拖着的长长两条彩带在空中飞舞,更衬得瓦蓝的天空明净,云朵洁白。
宫中倒是不常见这样的心思了,春日里放纸鸢亦是应时应景,果真好看的很,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这般有心思呢?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那蝴蝶越飞越高,众宫女欣喜地叫了出来,只怕若不是拘着她们,只怕要跟出去看热闹了。
白莲花低笑了一声,由着她们去了,总归在宫中长日无聊,能得一时欢喜也是好的。
云雀惊讶地站在下首,搭了个远望的手帘看得认真,过了片刻,她转过头来,见白莲花似乎并不在意的模样,踟蹰片刻,低声道:“小主,这纸鸢……”
白莲花头也没抬,“怎么了?”
云雀咬唇,又抬头看了一看,犹豫着道:“小主,这纸鸢似乎是从赵才人宫中飞出来的。”
赵才人?白莲花愣了一瞬,转念便想起昔日她将她禁闭宫中的事情了,算来已有半年有余了。
她抬起头来,望了那天上纸鸢一眼,神色间掠起几丝有趣来,微笑道:“果真是么?”
云雀点了点头,道:“瞧着眼下的方位,确实是从赵才人宫中飞出来的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