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好,人就没那么好了。容德祥昨个夜里淋得透湿,今儿个一早就塞了鼻子,不敢御前侍奉,皇帝虽说没有沾染,可雨水阴寒,有些许不适罢了。
白莲花为他更衣,将玉带扣在他腰间,动作已是娴熟,侧首取过发上玉冠,刚要抬手,却不期然被他在颊上印了一口。
他动作极快,她根本来不及躲避,惊异地看着他,身后的宫女们瞧见这一幕,倒是纷纷掩嘴笑了起来。
她又羞又窘,嗔怒地看了他一眼,索性不给他穿了,径直走了出去。
皇帝哈哈大笑,宫女随后上前系好了发髻和衣带,他这才走出去,低声笑道:“娘子,莫非是生气了?”
白莲花转过头来,闲闲地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展颜道:“奴家怎敢生气?只是盼着夫君早日得闲,才能两情缱绻。”
两人语间自带戏谑,仿的可不是民间小传的对话么?只刚刚说完,俱都扑哧一笑,又说了两句这才走了。
他一走,白莲花也要去琼华殿中请安,先些日子没有出来,没有请安倒也罢了,如今已经侍寝,若再不见人影就说不过去了。所幸她也未曾想过要避开,当下也就整了整衣裳,带着彩月一起去了。
直到了琼华殿的时候,许多宫嫔已经到了,听她进来,一时之间目光纷纷都向她,羡慕的有,嫉妒的有,冷漠的有,暗恨的也有,精彩纷呈。
白莲花这两日一直在神英殿侍奉,连春熏院都没回去过,这份恩宠便是皇后在时也不曾有过,只是皇上喜爱,谁也说不得什么,都在暗地里咬牙切齿,若能得了她这一份宠幸该多好。
白莲花面不改色,依礼下拜,姚妃虽然也是心中有些酸溜溜的,倒也没说什么,低声道:“起来吧。”
白莲花谢恩站起,挪向了右首第一位坐下,身侧便是纯贵人,纯贵人的衣袖本是搭在两个位置中间的桌子上,见她过来,心里到底是过不去,抽回了自己浅绿色的半片衣袖来。
白莲花自然没有遗漏这个动作,她缓缓侧目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纯贵人如今看她虽然是藏不住的不喜,可也并没有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也就随她去,毕竟她肚腹之中还有最要紧的皇嗣。
那是她的头等大事。
对面第二位坐着的倒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美人,眉眼开阔,有几分疏朗之气,此刻正有些诧异地打量她,眼神之中不知道藏了些什么,暗暗浮动。
姚妃见两人对上了目光,淡笑道:“宫中姐妹多了,如今倒是有了不认识的了。徐才人,这便是春熏院的白充媛。”
徐才人眼神急剧收缩,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个来回,很是有些不合规矩,随后她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妥,急忙低下眼睛,站起身来,“臣妾见过白充媛,充媛千安。”
白莲花比她还疑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这女子长得一副很大气洒脱的模样,倒是个漂亮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