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苏鸿宇律师的亲哥哥,今天来找陆小姐,是想跟陆小姐聊聊我弟弟的死因。”
他说着,从钱夹里拿出了证件,递到她面前证明自己的身份。
陆宁面色防备消散,情绪也缓和了下来:“苏先生好,抱歉刚刚没有认出来。您指的死因,是什么意思?”
“就是有问题的意思,我弟弟他当年不是自尽,而是急病发作时假装自尽,我们找个地方详聊吧?”苏鸿文笑应着。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陆宁,看起来,眼前人似乎比那位宋先生要好说话。
他甚至开始考虑,要是不拿出手上的筹码,直接要她看在苏律师的面子上,给他钱,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
陆宁手机再响起,薄倩倩又打了电话过来。
苏鸿文看出来她有事,将手里的文件袋递了过去:“不急,陆小姐先去忙,这个先给您看看。我可以在这等您忙完,我们再详谈。”
陆宁没有接电话,也一时没有接那个文件袋,这样突然的信息量,让她一时消化不了。
她声音淡了些:“苏律师的死,当年是由警方鉴定了的。”
苏鸿文手里的文件袋仍是递向她:“当年我弟弟的死没多少疑点,家属也没有要深究的意思。
警察那边也只会走个流程,毕竟每天每个城市死亡的人都那么多,警方不可能每一个死者,都去刨根究底地细查。”
陆宁手下意识抓紧,片刻后,接过了那个文件袋。
她勉强善于伪装情绪,此刻看起来就还算平静:“我确实有点事,等下再来找苏先生聊聊。”
苏鸿文笑着点头,显得并不着急。
他手里的东西,只要愿意拿出来换钱,并不愁买家。
甚至包括那家律师事务所,都多半会愿意花重金买下来的。
因为苏律师寻短见这件事,这些年那家律所给苏律师立了铜像,将他不断捧高。
而作为苏律师生前工作过的地方,这些年薄斯年因为心存愧疚,给律所砸了不少投资,如今那律所也是混得风生水起,闻名北城。
可一旦这样的事实被揭开来,就极可能意味着,律所会失去薄家这棵大树。
陆宁进了电梯,直到电梯门合上,阻隔掉了外面的所有声音和视线。
她面色这才生变,垂眸看向手里的文件袋。
没勇气打开,如果刚刚站在她面前的那个男人,不是苏律师的亲哥哥,她多半会怒而直接起争执。
假装自尽,这算是什么无厘头的说法?
他凭什么这样污蔑苏律师,人都死了,他凭什么还要给他泼脏水?
可那人是苏律师的亲哥哥,她突然感觉做不到去发火。
她手在抖,文件袋的线一圈圈地打开,手伸进去,摸到了几个小物件。
那一刻,她想到了宋知杰,他也是宋知舟的亲兄弟,可他照样可以那样冷血无情地去算计自己的兄长。
所以,所以苏鸿文也可能是骗她的吧?
手触碰到文件袋里的东西,她心里暗暗估测着是些什么。
首饰锁、票、U盘、A4纸。
她没将东西拿出来,将文件袋重新合上,随即出了电梯,一直到进了薄斯年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