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听候发落。”
她的面色苍白,肩部的剑被人粗暴的拔了下来,她叫出了声,看着毫无生气的公子湮,便被拖走了,同时公子湮也被抬起离开。
等夫雪婳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腹中的剧痛醒来的,阴冷的牢房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口中苦得很,像是吃了药般,她蜷缩着身子,身下有着一股暖流般,她探手一摸,血,鲜红的血,染湿了白色的裤子。
她感觉到了生命的消逝,那个在她腹中待了四个月的婴儿正在离开,捂住小腹,无助的看着门外的狱卒,“孩子,孩子……救救孩子……”她还不知道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长什么样子,她甚至都没告诉他的父亲。
这个世界欺骗了她,她曾以为带着善意对待这世界,世界便会回以善意,原来人们日常所犯最大的错误,是对陌生人太客气。
此刻想他,记忆轻启后,才明白自己不曾把思念搁浅,目光延伸远方,飘渺如同虚无,他的身影寂寥而冗长,而心却让他的影子涨满,载不动思念悠悠,而他就在彼岸,怎么都抓不住。
公子湮昏睡着,做了个梦,城墙的绳子上悬挂着一个人,头发凌乱,是一名模样惹人怜爱的女子。即使凌乱的头发和脏兮兮的脸庞,也挡不住女子浑身散发出来的清冷气息。
“郢苍湮,若你今日执意要攻城,我便将婳女从这三丈高的城墙上扔下去!”南祈有女,名为夫雪婳,世人皆称她为婳女。城墙上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城门即将被破,仔细一看,城墙下竟是滚刀木板。
只见女子微微的抬起头,嘴角擒着一丝笑容,正望着城墙下身披铠甲的人。她那想开口却没办法开口的样子,让人心底不由升起一股同情之意。
梦里的自己望着女子,就在不远处的城墙上吊着,明明很近,却怎么也够不到。他站在一旁听到他心里想的话,大军就在敌军的城墙下,这是敌军的国都,攻下这个城东离国乃至东离国的所有百姓都将再无后顾之忧,而南祈国的百姓,也会结束这长达三年的战争。如若不攻下这座城,等南祁国的援军到来,这个国势必会反扑东离,直入东离要塞。
“不要不要……”嘴张开了却没有任何的声音。
梦里的自己像是下定了决心般,握着龙渊枪的手紧了紧,再也不忍看城墙上的那个女子,“杀!”声音回荡在城门前,大军的声音更是犹如天崩地裂。
他大喊着不要,可千千万万的敌军都从自己的身体穿过,没有一个人在乎他的声音,没有一个人看得到他,他甚至拦不住一个人。
城墙上的中年男子望着城墙下,手一挥,城墙上的箭便犹如倾盆大雨一样射向城墙下,“都说你郢苍湮爱妻如命,如今看来只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城墙上的绳子被中年男子一刀劈断,女子就像断线的风筝一般,落到了木板上。而他飞奔过去,女子的身体穿过自己的双臂落了下来,他只能眼看着她那本就沾染着血迹的白衣裳彻底变红。
梦里的自己即使顶着箭雨飞奔过来也没可能再接住她了。他双眼通红,握紧了拳头,看着已经毫无生气的女子。
又看着梦里自己拔掉左肩上的箭,带他的大军也到达城门前,没用多长时间便冲破了这本就岌岌可危的城门,在作战大半日之后,每个将士都仍在为了自己的国家奋力拼杀。
一时间,刀光剑影,硝烟弥漫,城墙里都是血的颜色。
最后,梦里的自己把枪抵在南祈王的脖子上,“你的国,终究还是没了。”一句你的国,终究还是没了结束了这场实力悬殊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