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这管道老化了,得去买个新的。”温则钊拆了旧的水管子给李莹看,并跟她解释着。
“那我去买。”李莹忙解了围裙。
温则钊拦住她说:“还是我去吧,我开车去方便。”
温则钊出去买零配件,陈潇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和在厨房的李莹好像是在两个世界,她想了想,关了电视,也进了厨房。
“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陈潇想要做点事情好让气氛缓和一些。
李莹摆摆手说不用,也没多少事情要做,陈潇看她洗菜,切菜,忙着和面,手底下全是活。
“妈,为什么要骗我?”陈潇方才就想问这个问题,现在就剩她们母女两个在家,她当然想要马上了解整件事的因果。
李莹手上和面的动作一滞,停了几秒又开始慢慢揉着面团,回道:“我当时骗你是因为我想要离开H市,彻彻底底的,断了和H市一切的联系,包括你。”
陈潇不解,继续问:“为什么?”
“你爸死后我每天都饱受折磨,我脑海中不断不断幻想出他被人打死的样子。这个噩梦我已经做了将近二十几年,从我嫁给他那天就开始。
你知道作为一个警察家属是多么的难吗?况且你爸还是缉毒警察,而且自从你出生之后我这个焦虑和担忧越发的严重了,你爸爸那时工作忙,任务重,几乎都是后半夜才回到家。
前半夜我根本就不敢睡,你在一旁哭哭闹闹,而我每天晚上都在担心万一一些丧心病狂的毒贩找到我们了怎么办?绑架我们,拿我们的性命要挟你爸爸怎么办?
后来,我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有一次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有人绑了我,你爸爸为了救我差点搭进去半条命,那时你还小,我真怕我就这么...”
李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那次绑架的事件尽管过去了这么多年,可如今再次被提起仿佛历历在目,恐惧和害怕的感觉又再次袭来。
她当时真的怕她自己就被绑匪撕票了,她怕当时年龄还不足两岁的陈潇没人照顾,她怕的事情太多了,那是一种心理和生理上双重压力。
陈潇不知道有这回事,家里也没人提及过,她只知道妈妈保护她保护的很好,不准晚归,休息天不准随意出门,不准这个那个。
她那时一度认为是李莹太过紧张,管教得太过严格,陈潇现在全都明白了妈妈的用意。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接受心理治疗,可效果都不是很好。可能跟你爸爸后来做了缉毒队大队长有关,再加上你也瞒着我报了警校。
我一想到家里以后会有两个警察,我真的没法再承受下去了。我感觉以后我会变得更加紧张,更加焦虑。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你爸爸的死讯,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整个H市好像都没我的容身之处,我觉得处处是陷阱,处处是危险,我没法在H市好好的生活,没法跟人打交道,我看每个人都好像是坏人。
那段时间我真的好像疯了一样,一回到家我隐约还能看到你爸爸的影子,我看见他那套警服,我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潇潇,你能明白我说的吗?我就是...我就是活得太紧张了,我就是太胆小了,虽然我知道离开咱们那个家,离开你是我的不对,是我自私。可是我是个普通人,我也想好好的正常的过生活,过日子,不想每天胆战心惊的。”
李莹说完哭得更厉害了,说完这段话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由于情绪激动差点没站完脚步,还好陈潇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陈潇不知道李莹经历过这么多痛苦的日子,那种担心,那种忧心忡忡的感觉她不是没有体会过,前段时间温则钊被绑架的时候她比谁都着急,她急得整夜整夜都合不上眼睛,人一天没有救回来她一天安不了心。
而且后来绑匪让她放弃调查手头上的案子他们才会放人,陈潇那一刻才知道原来这一切的阴谋都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是个警察,因为自己调查了不该查的案子,因为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她的职业生涯还有这么长,但她又不想辞职,她太热爱这份工作,她觉得自己也在做着父亲未完成的事业,好像是父亲的生命有了延续。
而且陈潇不确定以后还会不会碰上这种绑匪以要挟家人性命来阻止她维护正义。
陈潇心里由生了一个念头,只有和温则钊分手才能保他一生周全,她不能让历史再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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