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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上才打过电话给amy问这些药的情况,只以为是公司前台帮她暂收了,因为这几天她都没有去上班,却没想到这东西竟然会出现在黎维汀手里,还赤-裸裸地曝光在他的视线之下。
白色的药瓶一时间变成了烫手山芋,凌柒罂有些慌乱地把它丢在桌面上,盯着它愣了半晌,忽然视线一转,闭着眼睛将它扫落在地上,瓶子掉落发出清脆的响声,响得她心里一突。
她在床上坐下来,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这东西怎么会落到他那里……为什么……
她觉得自己好像一直被扒光了浑身硬刺的刺猬,在黎维汀那里所有的假骄傲和真脆弱都暴露了出来。
***
被阿姨叫醒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阿姨说一点多的时候她大哥大姐来过,不过那时候她已经睡熟了。
见她有点精神不济的样子,阿姨一边将汤盅打开,在碗筷在桌面上摆放好,端详着她的脸色,有些担忧地说:“你都病了好几天了,反反复复的,是不是应该再检查一次?”
阿姨并不知道她白细胞数量异常的事,只当她是普通的发烧。对于这个人生阅历丰富的老阿姨来说,发烧感冒着实算不上是什么大病,凌柒罂这发个烧要住四五天医院的,已经算是异类了。
凌柒罂慢腾腾地爬起来进了卫生间洗了把脸,刷牙的时候忽然觉得恶心,趴在洗手池边干呕了两下,吓得阿姨立即放下了手上的东西冲了进来,一脸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凌柒罂感激地挥挥手,说:“没事,可能是饿得狠了,胃里有点泛酸,吃点东西就好了。”
阿姨心疼地看着她,说:“你生着病,总是不吃东西怎么能好呢?”
凌柒罂笑笑,说:“我没事的,你带了什么好吃的?我是真的饿了。”
“我看你老是吃两口就没什么胃口,给你做了点手拍黄瓜,开胃的,我听沈小姐说你爱吃这个。”
凌柒罂这才注意到碗里装着的黄瓜,喉头哽了哽,过了许久才咬了唇对阿姨轻声说了句:“谢谢你。”
手拍黄瓜,她真的是好多年没有吃过了,时间久得她都忘了是什么味道了。
她缓缓走到床边坐下,目光虔诚地盯着那白粥和黄瓜看了许久,才慢慢拿起了筷子。
一口黄瓜下去,鼻子就忍不住酸了。
真熟悉的味道啊。
吃完粥之后去了黎国勋的病房,之前跟他说过想要一张母亲的照片,黎国勋说照片是有的,不过要叫家里管家拿去扫描一下,今天应该送过来了。
然而她到了那里并没有见到黎国勋人,问了一直照顾他饮食起居的小郑,小郑说一般这个时间点黎董事长都会在后花园里。
凌柒罂便下了楼,果然在花园里看到了黎国勋。
彼时黎国勋正给两个住院的小男孩讲故事,讲到当年朱元璋如何疼自己的二儿子打压大儿子,凌柒罂在他身后喊了一声:“黎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