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柒罂又说:“在国外那几年,我最喜欢圣诞节,只有圣诞节这个世界最欢腾,就跟中国的春节一样。”
黎维汀说:“想那里的朋友了?”
凌柒罂在他怀里点点头,说:“是啊,我那些室友都是很不错的家伙。”
“以后有机会可以去找她们一起玩。”黎维汀说道。
凌柒罂却说:“回不去了。”
“什么?”
“我说回不去了。”凌柒罂认真又惋惜地说道,“时间就跟纽带一样,时间过去了,纽带也就没了,那些人有的结婚生子,有的远走他方,有的……已经不在了。所以,那样的日子已经回不去了。”
黎维汀默默地看着她。凌柒罂的眼神很空洞,带着哀伤,像是在回忆什么。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客厅里静谧极了,静得他们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凌柒罂又说:“圣诞节过后,就是ryan的生日。”
黎维汀抱着她的手一僵。
凌柒罂继续回忆道:“在美国的那堆朋友里面,ryan是管我管得最宽的一个,简直跟个管家婆一样,我吃饭喝水他都恨不得管一管,每天打电话说得最多的就是——”
凌柒罂换成字正腔圆的英文,模仿着ryan的语气:“‘你吃饭了吗?不要以为你能够骗我,我知道你一定没有吃,快点去吃,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真是,他以为他是谁啊!”凌柒罂低低骂了一句。
黎维汀不作声,静静听着她说,她跟另一个男人的故事。他心里其实不舒服,不舒服自己的女人竟然躺在他的怀里追忆别的男人。
但是他知道,他没有权利去阻拦。他从凌非那里听到过,凌柒罂刚到美国那一年,过得很不好。ryan是过去几年里给她光明最多的人,他很感谢ryan曾经帮助凌柒罂那么多,让她安好地走到他的生命里。
“ryan很看不惯那些大小姐脾气的人,我刚到美国的时候不怎么说话,对人的态度也说不上好,那段时间最难熬。ryan曾经无数次跟别人讽刺,说我根本就是被上帝抛弃的人。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不知为什么ryan对我的敌意就消失了,反而非常照顾我。”
凌柒罂抬起头对黎维汀笑了笑,说:“后来两年里,他至少跟我表白过一百次,可是我都没有回应他,直到最后一次……”
黎维汀听到那句“我都没有回应他”之后心里一松,然而听到下一句时心里又是一紧。
最后一次,怎么了?
“那一天我下班回去,听到amy说有一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来过了,不知道跟ryan说了什么,ryan急急就跑出去了。”
黎维汀低声问:“你父亲跟他说了什么?”
凌柒罂这一回停了很久,才将那些事情缓缓地说出来,每一句,都像是尖锐的刀口扎在血管里,扎得她鲜血横流。
但她还是忍不住要说,因为这是ryan死后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她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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