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已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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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调地说：“这是一把普通的剑，他们希望我活得久些！”

    他不在看我的剑，而是说了别的话，他说：“你就永远地留在这里吧，虽然是同样的黑暗，这里更安全，照顾好你的孩子，他会为我们找到光之芽，开启光树，实现光束上的国。漓，是外星来的孩子，这是天意！这就是你的工作，以后不要过于慵懒，每个人都有活着的价值。你要找到自己的价值，不要追寻已经成为事实的结果。”

    我知道他在暗示我不要追查养父母的谋杀，他抓了一把我的袍子，又瞬间松开了手，那是一种嫌恶，就如贵族对平民的嫌弃。

    我说：“站长大人，从来没有人问起过您的名字吗？你是我们的领导人，我希望能知道您的尊姓。”

    他的眼中闪出磷光的红。犹若传说中四维世界的红菱花燃放天际。

    一丝杂念在他的王者的口吻里，他说：“整个宽广的世界，谁会问我的姓名，只有你了，星洡，好奇是一种缺陷，真相会把人击垮，悄然地活着，是长久的策略。你知道的太多了，会距离死亡越来越近。星洡，我的名字叫琰，和曾经的伟大的王一个名讳，就当我无名吧，我和他相差颇远。”

    我用着舒适的音律说：“谢谢！”

    他的杀机已经在他的手掌上翻滚，我看到了磁力线就要飞出他的掌心，这是致命的！

    K星，每个会磁力术的人，通常的磁力术的纤体都会在眉心射出，有的在脚底或是关节处，但是在掌心飞出的磁力线就是上上层了，巅峰中的巅峰，强者中的强者！

    而我的白荷的冷光也要跳跃出我的掌心，我克制着，我低下头，礼貌地和他告别，我知道我冒犯了他，但是我不想立刻引来地心里一场冰雪，也不想立刻面对死亡的厮杀，因为我的养父母的谋杀还没找到凶手。

    要学会忍耐，养父说过，不会磁力术就是低人一等，低下你那高贵的头颅是为了某一日把敌人踩在脚底。养父偶尔是严厉的。

    很多时候，我愿意低下头，也不是为了将来把别人踩在脚底，我只是不想惹事，或许是懦弱的性格吧。

    匆忙走出大礼堂，我平缓了一下心情，为何站长大人对我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气场，那是一种弑杀的惊悚较量。不管他是谁，我都不去想了，管他叫什么。琰，又是怎么样，多么神奇的人物，我都要和他保持距离。

    我没有追着粉去送她，我也害怕别离，害怕与她泪眼相望。

    ——

    走在古街上，走了不记得是几条街，我盲目地迈着步子，黑色石板路，青色的石板路，黑红相间的石板路，泥瓦的窄街，还是空旷的只有一盏街灯的大路，我走了很多。

    灯光变暗的时候，我知道夜来了。

    一些野鸟，栖息在灯柱或是街旁的老树上，梳理着羽毛，黑色和花色的羽毛在昏黄的光晕里，尽添一些悲凉，它们也瘦弱地不能呼吸到明天的雨水了吧。

    我看着将尽的生命，我的呼吸沉重起来，我抬头望着屋中之城乌岩城的虚假的天际，黑暗的云是街面蒸腾出的废气，这样的循环系统已经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年岁，我们K星的居民的寿命也不再是一百万K星年了吧。

    剑，在我的腰间，闪出微光，我拔出它，立在街灯下。

    微寒的光里，一个声音响起他说：“我的神，经历过离别，你哭了吗？”

    我问：“你是谁？为何在我的剑身里蜗居。”

    冷光，在剑的锋芒处，摇曳出微寒。

    他说：“我是你的侍从执墨啊，你忘记了吗你昏睡的时候我上次告诉过你啊，我是执墨。我不是蜗居，我就生活在剑身里，我是执墨，你这一生的随从。你不热爱我，但我要无尽地热爱你，我在五维的生，是因为你。这几日，我看了下这个世界，太黑了，地下安全屋是黑暗的啊，这是一座监狱。你没有逃跑的心吗？接纳什么，你就是什么；忍受了黑暗，你就会成为黑暗。你是我的神，我好凄凉！我的这一世的神，竟然愿意忍受这么久的黑暗。明明可以发光的。”

    深寒的冰雪，仿佛要降落，那是狂舞星际的漫天的光洁，我仿佛听见众多的星子在蜿蜒的岁月的河道上，微笑，回眸，流泻出熟稔的泪。

    我说：“你在说些什么啊？我不会磁力术，怎么会滋生出这样的怪物，你是来自哪里的人？外星，你怎么不会堂堂正正地现身，站在我的面前！”

    然后静止，我听见光在拨动着一把黑色古琴，仿若是绿色身影，逡巡在回眸的眼前，谁是曾经。

    执墨说：“我的命已经给你，我只能在你的剑里生存，在五维的世界，我只能依赖你而来，我的神，星洡，你要善待我啊，曾经我也为你失去性命。你忘记了我就不计较了。但我们是见过的，曾经的某个维度的轮回，我是你的隐身侍卫。”

    那是大浪滔天的风声，他的泪，滴落在剑刃上。

    我说：“那你要怎么样，继续生活在我的剑里？”

    一层层冰洋，侵染着他的袍子，他跪在剑刃的光亮里。

    执墨说：“是的，我的神。你在黑暗的世界太久了，你的高贵的灵魂快要被黑暗同化了，你该准备行程了。请看剑身。”

    我俯首在剑身上认真看到了一张地图，这是乌岩城的地图啊，一条路通往深处。

    由于好奇，按照地图，我朝前走去，一些街巷，慢慢消失在我的身后，我的脚步却愈来愈被一阵奇怪的力量推推搡搡着，我陷入一条白光交织的小径。

    多年以后，我才知晓，这是一条神秘痕迹带，通往K星表面之路，我竟然已捷足先登。

    纷纷扬扬的雨，似雪白的梨花落在我的身后，我听见风声撕裂着时空的墙壁，我的身体飞起来，遁入无形的空镜。

    那是一条路吗，我真怀疑我是不是进入一条光之深渊。

    光影之门，是不是过了很久。

    有无尽的风声，搅动着黑暗，那是什么样的境地，飞跃中，我的心忐忑不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