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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仔细看看,这些绿满家族的人的头顶上都有两个犄角,青色的,和绿色的头发混在一起,不被发觉,这真是个奇异的族群。鸭脚,绿色的肌肤,褐色的眼仁,头上的青绿犄角,还有特殊的铁质弓箭。
这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家族,没有那么尊卑严格的等级划分。妇人们在聚会时也随意地咬着花朵或是粉红色的浆果。
站在窗边,细细看看,远处的也有灯,是另一处树上村落,它们建在一棵参天古树上,像一个大大的鸟窝。那些是翠绿的松柏建造的居巢。如一团绿色的磁力线塞在褐色枝干的老树顶上。
绿满家族的心脏之地,其实也是在一棵参天大树上磊建的房子,材料是树枝和铁条,既可以瞭望天空的黑云,也可以窥探地面的杂草。大约有几百户人家,都是这样的房屋,都歇息在树上的房舍。
每户之间,会用藤条编织的绳索,搭建成随风摇摆的天桥,互通往来,是纯粹的藤蔓的天梯。高高地擎在天地之间,藤蔓的小径,摇摇欲坠的样子。
人烟稀少的星体,自然是森林和野草满目,在没有光的地面,能继续长着这样生机勃勃的植物,也是值得尊敬的。它们证明了不畏惧黑暗,也不会死去。
绿满家族的居民是强悍的,它们结实的身体,墨绿中带着坚韧,行动敏捷,雷厉风行,飞行起来,就如迅速猛烈的天神,那些弓箭也是不一般的武器吗,他们也用剑,更多是弓箭,铁质与树木契合的完美机械,当然也有火枪,一种地面矿物质做的火药。
绿满家族族长的女儿小满的性格很天真,总是问一些不重要的事,对不熟悉的事物充满了好奇,如果漓在这里,他们会是很好的伙伴。我想起漓,我回不去的地下安全堡垒,在乌岩城的楼的布满珠玉的古堡里,他一个人怎么办呢?想到这里,我就心慌,抽出剑,那个叫执墨的跪在剑刃上,像是在悔过。
那是白刃的光,若碎裂的古银。
执墨说:“我的神,我也不知如何应对这些危机,我们那日差点掉进大虫的血盆大嘴里,痕迹带带我们来了K星的表面,糟糕透顶,原来这里还不如地下安全堡垒安稳啊,我的神,星洡,下一步,我们要忍耐吧。在这样的树屋里,你做了杂役,真不幸!你受累了,我的神,光芒万丈的时候也该来了,你要坚持啊!这一生,我为你而来,五维的世界,让我也领略一下它的光彩,哪怕是宇宙裂缝里,不完全的五维的特质,我也感到荣幸,爱这个世界吧,无论黑暗还要多久。”
K星表层,绿满家族的树屋还是很别致的,虽然它们看起来不如地心里乌岩城的古堡稳固。
剑内的随从,执墨他在安慰我,活在我剑身里的人,奇妙的灵魂,我想到少女粉常傻傻地对着她的磁力术的纤体碎碎念个没完,或许里面也有她的随从吧,这个世界毕竟是五维,宇宙缝隙里的五维是非比一般的。
我问:“留下漓在安全堡垒,我心不安啊,没想到痕迹带牵引我们来这里,设想是去墙中之屋查查我养母的死的,却来了这里。回不去了吧?痕迹带,据说仅支出不回纳。我们回不去了吗?”
他的白色袍子,散着绿光。
执墨,跪在剑身上说:“我的神,是这样,我们祈祷吧。愿你的孩子漓安然无恙。”
不知道现在古堡的油灯下,外星来的少年漓,要如何生活,他一定还按照他的人生指导计划书进行吧。那样奇特的星系,为每一位星际旅行者制定的这一生的人生使命,也是有先见之明的。
不像我们K星的居民,在黑暗的迷途中,蹒跚着寻找自己要走的路,那是多么的迷茫,在没有星光的夜里,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凄楚。
——
树屋。
这几日做的工作就是清洗那些猎人们打猎带回来的大虫和其他动物闪光的眼睛,一颗颗洗好装进袋子里,留着做绿满族的光源。
平时的劳作累得我上气不接下气,晚上我就昏然入睡,很多梦又开始袭击我的脑海,我有些以假为真。
来到了K星的表面,绿满家族还担心地下安全堡垒里在上演曾经历史的过失,听到只有那么少的居民还在地心里活着后,绿满家族的人对此就不在挂念,他们为自己能活着在只有的K星表面而感到骄傲。
头上长着青色犄角的女孩小满也和我谈着各种曾经K星历史上那些贵族的趣事,她说都是听她姨娘说的,她说磁漫家族是隐秘的贵族,生活在光上的贵族,肃然起敬,曾是K星的楷模,总是高高在上以至于没有多少传说。
历史上,绿满家族是生长枝叶上的贵族,是绿色光芒的制造者,据说也曾参与制定其他星系的生命改造计划,而粉饰家族的倡导协议是过多修饰灵魂的完美,曾经遭到显赫的玲珑家族的攻击。因意见向左,在制定某个星系里万千星子上生命改造计划的过程中曾有过血腥的战役,有过一段失败的验证,毁灭过几个星系,也拯救过几个星体。因为还不完善的计划制定,导致了很多星系的一致对抗。
清晨。无光的清晨。在高耸入云的树屋上。
我在精心地洗着一颗怪物的眼睛时,我听见小满的姨娘和另一位妇人攀谈说:“他的手法和一个人的非常相像,也是这样清洗。”
她们的绿色发,像野草,绿色发辫上系着一根根串着红玉的装饰物。
伸着墨绿的手,那位妇人说:“哎哟,我想到了,就是那个体弱多病的总是咳嗽个没完,影响我们睡觉的,病汉啊!拜疆,拜疆!”
拜疆!
我的心一沉,犹如被打进宇宙的深海,拜疆是我养父的名字,他曾经也为他们这个树上的村落做过杂役?
我急忙地问:“小满的姨娘,你们认识拜疆?”
他们看着我惊讶地脸,我的微微蓝的发飘在天风里,我的深蓝的袍子压抑着我的心情。
绿色脸颊,稍作抽搐了一下,一位妇人说:“对啊,他在这里做过三年的杂役,后来消失了。我们想大概是身体太差跌落在树下摔死了吧,没找见尸体,这件事,还被大脚丫我们的族长罚了我们一回。”
地心下乌岩城的青年人拜疆,曾经到达过K星的表层,还给绿满家族的人做过几年杂役。
我停下手中活说:“拜疆,是我的养父!”
拜疆,我的养父,我第一次叫他父亲时,他对我咆哮了,那样的脾气从未有过的暴躁,他不允许我叫他父亲只允许叫他养父,而我的养母也是这样。这样的称谓曾经在我童年的时代里,流过许多泪,在寂寂的微光的床头。
小满的姨娘叫起来:“蓝头发,你说,你说拜疆是你的养父??——”
我点头。
那是特殊的语调,她们的神情即刻古怪地呈现在褐色眼睛里,很快她们丢下手里编织的工具,迅速离开。
一些大虫的闪光的珠目,不慎丢落而下,划过古树的枝干,滚落到万丈浓翠的深渊里。
沿着茂密丛林参天古树之间绵长的绳索,她们去了别处,那慌张的快速的步伐,隐藏着一份阴谋。
我的养父是在树上的村落里被谋杀的吗?
绿绿的风,吹拂着空旷的黑暗的世界,在五维的K星,我依然还是个少年,这一年我十万零三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