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坐在宫殿的屋顶看着天空星辰的快乐吗?我好想仰望尘世的星空,可是星洡哥,最闪耀的那颗星,就是你。我希望七维之下的每个世界,都能遇见你。神说,只要祈求,就可以遇见,你看我今生遇见了你。”
女孩的发,飞着绿色星芒,她手里的灯闪着花瓣的火焰。穿越星海,回眸。
一滴滴星辉,像泪,洒满天空。
原来这是一个梦。
——
当球体猛然爆裂后,我们滚落在一处街巷里,灯,昏黄的油灯,直立在安全堡垒的乌岩城的大街上忧郁地燃着。
火苗垂着头颅,像在献祭亡灵。街道断裂,一块一块的,像拼图,深渊的沟壑一道道把连续的道路分割。
她的绿色的小手捂住了头上的小犄角,小满惊惶地说:“星洡哥,乌岩城是这样子的吗?这里不能飞呀。”
我的沉默让她立刻明白就是这样,她的竹篾和树叶编织的裙子瑟瑟在风中,她挥动双手和双脚也飞不起来。
她悲伤地说:“这就是暝地,还叫安全堡垒,房子要塌了吗?这就是传说之中伟大的屋中之城乌岩城?我姨娘还说这里如皇宫,金银珠宝满地呢?的确有金银镶嵌地面,可是好压抑啊!”
“每个世界都有正义和勇敢的神域,每个世界都有栖身的穴巢。如果你感到孤寂,请容纳你仁慈的周遭!”——这是乌岩城斑驳城墙上雕刻着的话。
小满说这是腐蚀灵魂的毒药,小满说这就是监狱嘛,每个人都是囚犯,住的很安全,其实已经囚禁了自由的心。
我想起我养父的话他说安逸的人们某一日醒来都会遇见他此生的敌人,我的养父会在病榻上说一些我小时候听不懂的话。
因为我看到那张熟悉的床,就被仍在街道上,凌乱的被褥被风吹舞,那些破旧的织布翻飞在黑色的尘土里,我怔怔地出神地望着它们。
K星的地心下,金子般坚固的古堡,塌了。
小满说:“星洡哥,那是你的家吗?粉姐姐说你住古堡层,塌了!”
塌了,古堡的滑轮翻落在地,珠玉的绳索把墙体硬生生割出一道口子,层荒寂的住所,整幢古堡已经没有多少住户的世界仿佛已经忍受不了孤独用绳子勒死了自己,像个沧桑的连呼吸也不能顺畅的病者自尽了,消亡在黑暗里,成为一堆砖石。
我的泪,流了出来,那是我的家啊。那是我的养父母与我团聚的地方,那是那个孩子漓喊我父亲的地方,但是它塌了!
一地碎片,带着亘古金银的哭泣。
几位少年迈着步子用磁力术缠绕出的纤体,越过障碍,匆匆地去往其他的街区。
我喊着他们,他们转过头说:“星洡,好久没看到你了,你去哪里了?城池的很多老人都在问你,说没有报纸的日子很难打发,我们已经沦落到了连维度都快没有的世界,你去哪里了,你的孩子漓哭了很久,幸亏被长钩子酒馆给收留了。”
另一位少年也问:“星洡,你去哪里了,天呢,你好像变了?”
绿满家族的女孩小满,从一处墙体边跳出来问:“哪里变了,我的星洡哥和以前不一样吗?”
这几位少年见到绿色肌肤的小女孩都转过身来,细细观看。
一位说:“天啊,K星的地面都变成绿色皮肤了,变成野人,还好我们没有申请参加寻找光源的派遣行动,变得像野人!”
绒毛,绿色的脸蛋鼓起,小满很生气:“你们才是野人,你们是囚犯,自甘堕落的囚犯,乌岩城就是监狱,你们还很快乐呢,真蠢!”
我立刻说:“她是小满,是绿满家族的女孩。你们说我哪里变了?我的孩子漓现在还好吗?”
少年收起磁力术的纤体,停下来说:“哎呀,你看你,头发有蓝光,你的眼睛也变了。以前头发可没这么蓝。”
舞着树叶裙,小满撅起嘴说:“胡说,星洡哥头发本来就有淡淡的蓝光,眼仁也是,你们疯了吗?没多久就不认识他了,你们会磁力术了不起啊,我告诉你们在地面是没有多少用处的。我们绿满家族不会磁力术一样活得很好!”
少年不想再理会年纪不大的小女孩小满,少年说:“你的孩子漓,长得都快比你高了,你们一家都很奇怪,真奇怪。蓝头发,这次带个绿色的小怪物回来。”
另一位少年飞出磁力术昏黄的纤体,绕着黑色的墙边缓行,他说:“漓是外星人,当然很怪,星洡也是外星人,和我们不一样。星洡,快去看看你的孩子吧,看还认不认得!”
断裂的世界,会磁力术的少年还是可以应付自如的,但是不会磁力术的我就困难多了,鸭掌快要露出鞋子,小满忧愁地走在我的身后。
我们要穿过几条这样的街道才能到达9号街区,长钩子酒馆去找我的漓,没有我的岁月,一定受苦了。我的心也自责起来。
青绿色的犄角闪着光,小满突然在后面问:“星洡哥,这里会遇到杀害你养父母的凶手吗?粉姐姐说这个人在地下城堡也会现身出来杀害你。”
满目苍夷,这个世界碎了,地心下的奢华古老的城堡都碎了。
地面古河的水,寂寞地流淌过脚下。世界要怎么迁移,才会快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