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李弱水彻底悟了。
这分明是个做事全凭喜好、毫不在意自己生死的愉悦犯疯子啊。
陆飞月看着前来的路之遥,侧身挡在李弱水身前,顺便对天放了信号弹,通知巡案司其他人前来。
她转眼看着院中的十辆马车,眉头紧紧皱着,拿着刀的手都用力得泛了白。
“你们到底做过多少起这样的事?”
“五年了,记不清了。”
白衣女子一点也不在意自己会不会透露出什么消息,她连看着路之遥都觉得碍眼,把视线转到了一边去。
“背后主使是谁?”
“是你一个小小的捕快惹不起的人。”她眼珠一转,勾唇笑道:“你们将他杀了,我就告诉你。”
江年的视线看向路之遥,微微皱眉,只觉得这女子的执念来得太奇怪了。
“你认识路公子?”
听到这句话,白衣女子眼睛一瞪,双目带刺般地向他看去,眼里的惊诧清晰可见。
“他也姓路?”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路之遥,像是要将他的每一根发丝都看清楚。
白衣女子仔细盯着路之遥的相貌,又是咋舌又是摇头。
“畜生,你爹叫什么?”
没等路之遥回话,李弱水便开了口。
“怎么?想认他爹做爷爷?他们路家可不会要你这样的孙子。”
白衣女子被噎了一句,不再说话,只是看着路之遥的眼神更加复杂。
陆飞月和李弱水二人将马车底部的少女抬了出来,看着她们浑身无力的样子,被下的药一定比李弱水之前受的更多。
李弱水走到白衣女子身前:“解药呢?”
她抬头看着李弱水,又想到之前路之遥的举动,无声笑了。
“小妹妹,你把他杀了,我就把解药给你。”
???
是不是太高看她了?
李弱水直接将手伸进了她的衣襟里摸索。
她实在不是很懂这些反派,都被绑住了还要硬撑着说这些。
“你做什么!”
在白衣女子的惊呼声中,李弱水摸出了一花一白两个瓷瓶,她拨开塞子闻了闻,一香一臭。
李弱水站起了身,拍了拍她的肩。
“都被绑了就别嘴硬了。”
那瓷瓶的香味李弱水太熟悉了,与之相反的臭味一定是解药。
闻了解药的几位少女一个个地躺在树下,望着空中吹出的白梨花瓣,只有一种绝处逢生的喜悦。
路之遥也坐在树下,他倒不是在休息,而是在擦拭自己的剑,顺便回忆了和李弱水相识以来的事。
和陆飞月二人遇见可以解释,或许她之前就知道这二人的任务,后面与他相爱一事更是荒谬至极,可唯独名字的事令他疑惑。
他的名字在此之前从未告诉过别人,赐名给他的那人当日便死了,不论怎么想李弱水都不该知道的。
难道她真的梦到过自己?
擦剑的手微顿,唇畔的笑都收敛了些许。
耳边是她忙前忙后的脚步声,路之遥竟有些相信这个说法了,不然实在无法解释她是如何知晓自己名字的。
正在他沉思这些时,突然感觉有人轻轻地拉了下他的衣角,轻轻柔柔的话语在他身旁响起。
“公子,多谢你救我,不然,我大概要被卖到皇城任人玩弄了。”
路之遥微微偏头而去,略红的唇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姑娘多虑了,并不是我救的你。”
这位少女正是那笼子上被贴着皇城的人,也是她看到的路之遥的衣袍。
她被抬进马车前便看到了他,上天没有辜负她的祈祷,这位温柔又强大的白衣公子果真来救她了。
以这样强势的方式杀了伤害她的人,以这样温柔的笑意抚平她的恐惧。
“公子救了我,我无以为报,若是公子愿意,我可以照顾公子下半生。”
她将路之遥的回答视为谦虚,顿时好感更生。
路之遥略微挑眉,似是对这个回答很感兴趣。
“你也要照顾我?为何?是因为我看起来很弱?”
少女的视线划过他的长睫、高鼻、红唇,最后羞涩地低下了头。
“因为公子救了我。”
路之遥收起了自己的剑,白衣在阳光下煜煜生辉,长睫投出一小片阴影,更加衬出了他的昳丽。
“你觉得我好看吗?”
少女只抬头看了一眼,心里喜悦更甚,嘴里却还有些谦虚。
“不是的,我更看中的是公子的品性,公子这样温柔善良的人,自然是很吸引人的。”
“啊。”路之遥轻轻答应了一声,随后柔柔笑道:“那你想照顾的那个人不是我。”
少女显然慌了,赶紧摆了摆手,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不是的公子,我想照顾你的。你救了我的命,就是我的恩人,我自然要用一生去报答你。”
“按你这么说,这里的女子都得嫁给我?”
想到这里,路之遥轻笑一声:“那不是也得嫁给李弱水吗?她胆子小,怎么受得住十个妻子呢?”
“……”
听到路之遥的这句话,刚刚走过来的李弱水顿住了脚步,深吸一口气转向走到另一边。
真的好想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