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的吧,怎么会扔了?”
中午的阳光不仅灿烂,还带了几分热意,将沧州的街道照得暖融融的。
不过四月,就已经开始回暖了。
沧州的街市洒着灿金的阳光,一男一女走在其间,穿着白衣的盲眼男子在左,步履缓慢,穿着鹅黄襦裙的少女在右,怀里抱着一篮鲜红的樱桃。
“只有几天就要到月中,你真的扔了?”
李弱水那叫一个焦急,如果不是打不过他,她现在已经提着他的领子摇晃起来了。
“你不喜欢,只好让他尘归尘土归土了。”路之遥幽幽叹口气,看起来很是遗憾。
李弱水心很累。
陆飞月二人打算去巡案司查查经过,大白天便分头去跟踪了,徒留她和路之遥周旋。
她当然不相信路之遥扔了草药,她也知道他在等什么。
人能屈能伸,口不对心,说出的话不代表什么,所以——
“求求你,把药给我吧。”
李弱水看着周围的行人,走得挺胸抬头,嘴皮不动只出声地说出了这句话。
路之遥听到了想听的,唇角抑制不住地扬起,笑容如春风拂面。
“没听清。”
早晨那份胸闷在此刻烟消云散。
那大夫说得有些不对,想要止住这份悸动,不该去听书,该多听李弱水求求他。
“求求你!”
行人纷纷转过头来,没见到人,只见到一个遮住脸的竹篮。
路之遥心情止不住的好,语调都快了几分。
“可我不想听你求我。”
放屁!
李弱水瞪大眼睛,实在想把这筐樱桃都砸他脸上。
“火燚草做药引难熬制,不如我帮你?”
举起的篮子停在了半空,虽然有不好的预感,但李弱水着实说不出到底是什么。
“什么意思?”
“我帮你熬药。”
李弱水:……
你觉得我信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磨磨蹭蹭到了郑府门前,随后非常自然地走了进去。
自从知道捉鬼一事全靠路之遥后,郑府不仅把他列为常客,开了后门,甚至还有招他入府的念头,但都被拒绝了。
“咱们进得也太自然了。”李弱水默默吐槽一句。
不知道的还以为郑府是他们家。
路之遥默了一瞬,轻声道:“你不是郑府少夫人么?”
李弱水:……
怎么感觉隐隐有些阴阳怪气。
郑言清的小院虽然冷清,但该有的都有,比如位于东南角的小厨房。
路之遥以往自己配过解药,对熬药这事已经驾轻就熟了。
“火燚草本来就热,熬制时控温很重要。”
两人将小火炉搬到院子里,将研磨好的草药放进去,慢慢地扇着火。
李弱水坐在一旁的秋千上,晃来晃去地看着他。
“你昨晚怎么拿到的草药?”
路之遥扇着蒲扇,另一手隔着药壶试温度,沉吟一会儿才回她。
“里面很黑,到处是暗器,非常危险。”
李弱水若有所思地晃着秋千,没有回话。
“暗室里的草药非常多,可我看不见,只能一个个闻着区分,虽然有些伤鼻子,但我最后还是找到了火燚草。”
路之遥的语调轻柔又悠扬,任谁听了都会有些感触。
可李弱水完全没有这个想法,甚至还觉得有些奇妙。
“你,不会是在装可怜吧?”
火炉上的药汁咕噜噜冒着泡,飘出一阵清苦的药味,掩住了路之遥的一声轻叹。
“我没有装。”路之遥转过头:“难道不是真的可怜么?”
虽然这两个字今天已经说了太多次,但此时她还是要说。
放屁。
李弱水无声地做出这个口型,张嘴了就等于说了。
路之遥轻笑一声,随手翻出一根银丝缠住秋千,慢慢将它拉高。
李弱水赶忙拉住两侧的绳子,看着越来越高的距离,有些结巴。
“你干嘛,我刚才可没说你坏话!”
话音刚出她就后悔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路之遥手上力道不减,垂下的眼睫略微弯起,心情很好。
“下次说坏话在心里就好,就算是只动嘴唇也会有声音的。”
路之遥嫌这高度不够,纵身跃到树上,将秋千越拉越高,直到快要平行时才停了手。
李弱水心跳不停,闭眼咬牙,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将心里话骂出来。
可闭了好久也没等到他放手,李弱水睁开一只眼往前看去。
只见路之遥站在树间,面上光影斑驳,乌发静静披散在脑后,像是林间仙人。
“荡秋千这种事,要放就赶快放,停在空中真的没有武德……”
李弱水小嘴叭叭的,又闭上了眼睛,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想借此来缓解自己的紧张。
“风来了。”
下一刻,秋千便倏然下降,带着令人心慌的失重感。
“我恨——”
路之遥落到火炉边,继续开始熬药,顺口问了一句。
“恨什么?”
秋千从前方最高点晃到后方最高点,想要控制平衡只能靠屁股和手。
李弱水咬牙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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