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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测了个寂寞。
周鹭面容阴森,他像是一株生长在阴沟的植物,因为长时间不见眼光连叶子都褪去绿意,而变得漆黑起来:“迟先生似乎很着急?”
“当然。”迟寒看了眼手表:“我爱人快醒来了,他见不到我会难受。”
周鹭眼神扭曲了一瞬,忽然冷笑一声:“对了,我们回头还要检测一下你的Omega……”不等他说完,极为恐怖的气息笼罩住这里!迟寒明明神色未变,可寒意却如同雪山崩裂,狂风顷刻间席卷雪原,雪松林不再温和,它们的每一根刺都充满了攻击性。
“迟先生?”负责人颤颤巍巍。
周鹭脸色惨白,因为这种攻击性主要是针对他,只是没有造成实质伤害,他的强势不复存在,狼狈地后退,顶级Alpha对付他一个洗掉标记毫无依靠的Omega,比碾死一只蚂蚁都简单。
“你还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吗?”迟寒第一次展露出敌意,但意外的,其他Alpha都有些理解,谁让周鹭竟然想到威胁人家的Omega,“我爱人即便要面临检查也有Omega保护协会出面,轮得到你们?我听说过你们这个组织的‘丰功伟绩’,前几年为了调查一个Alpha私自隔离了人家的Omega,结果Omega到了发情期差点儿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看来这件事并没有让你们长点儿记性,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们胆敢用同样的方式对付我的Omega。”迟寒指了指那盏危险评估的红灯:“这个一定会爆炸。”
用危险评估威胁回去,这是有史以来第一个Alpha。
负责人狠狠瞪了眼周鹭,勉强挤出一丝笑:“您放心迟先生,如今擅自隔离Omega是违法行为,他们不敢的。”
“是吗?”迟寒扯了扯领带,转身大步离开,密闭空间里的“小狐狸”跟着消失不见。
这个混帐机构不能留了,迟寒心想。
坐车直接到了小区楼下,迟寒洞察力惊人,一下车就看到一个穿着高雅的妇人在单元门口徘徊,有些眼熟。
妇人似有所感,看过来后整个人一愣,然后不顾四周行人路过,“扑通”一下跪下了,这股子卑躬屈膝逆来顺受的模样倒是唤醒了迟寒的记忆,是苏玲,秦闻的母亲。
用这种方式去逼迫迟寒是最不明智的行为,因为迟寒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目光,玩弄舆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动作或者一句话的事情。
“来找秦闻。”迟寒站定在苏玲面前,大大方方受了这一跪:“因为秦书的事情。”
苏玲眼眶发红,咬着嘴唇没说话。
“你可有为了秦闻去求你的丈夫跟你的小儿子,让他们仁慈一点儿?”迟寒沉声。
苏玲愣了一下,这下眼泪没止住,哭得哽咽了两声。
但迟寒不为所动:“别来打扰秦闻,否则适得其反。”
迟寒盯着她,眼中闪过厌恶,然后上楼,徒留苏玲一个人身形萧瑟。
迟寒换好鞋进来,这才发现秦闻就站在阳台,从这里往下正好能看到单元门口的场景,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秦闻?”迟寒拉开阳台门。
楼下,苏玲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土,缓慢离开了小区。
秦闻转过身,跟迟寒对视几秒后张开手臂,上前抱住了男人:“妈她……跟你说什么了?”
“一个字没说,但你应该猜到了。”迟寒揉搓着他的后背:“秦书这件事不许你求情,秦书已经长歪了,再不给点儿警示人就废了。”
“我知道。”秦闻顿了顿,“我开始工作后就搬出了家,这些年来妈妈第一次找我。”却不是为了看他,好像不管秦书做错什么都有父母兜着。
“无所谓。”迟寒横抱起秦闻:“以后有我在,你就算把天捅个窟窿都没事。话说今天怎么这么早醒来了?”
“你跟小白都不在。”秦闻嘟囔,语气有些埋怨,“小白”就是迟寒咬牙切齿的实体,秦闻给他起了个最简单的名字。
“我的错。”迟寒绝口不提调查的事情,免得让秦闻担心,“然后你就在阳台看我什么时候回来?”
“嗯。”秦闻枕在迟寒肩上,人还有些困,从这个角度看去小腹隆起的弧度已经非常明显,显得他莫名脆弱。
“乖乖,以前是不是这样等我回家,等了很久?”迟寒语气一沉,略显缱绻地问道。
秦闻猛地抬起头:“你喊我什么?!”
“秦乖乖。”迟寒一脸无辜,“不是你的小名吗?”也是今天看到苏玲他才想起来,当年两家人一起吃饭,苏玲不像秦耀盛那么唯利是图,跟他在走廊上撞上,拘谨而胆怯地说了一句:“迟先生,请您对乖乖好一些。”
竟然有男孩子叫这么个小名,再看到秦闻本人,西装革履金丝眼镜,说不出的儒雅风度,跟“乖乖”有半毛钱关系?于是渐渐的这个称呼就被迟寒忘记,可如今却觉得妥贴极了。
“你别这么叫我!”秦闻羞愤不已:“我多大了?!”
“那叫乖仔?乖宝贝?”迟寒一个劲儿撩,“总叫你名字太生疏了,我得拥有一个别人不知道的称呼。”
秦闻索性闭上眼睛,红潮从耳根漫上脸颊,瞧着可爱极了。
“还没回答我呢,从前是不是这样等了我很久?”迟寒跟掂小孩似的抖了下腿,秦闻跟着一颤,过了半晌才接道:“从结婚第二个月开始就提前回家等你,超过十二点我就自己上床睡觉。”
迟寒自己问话自己扎心,整整三年,秦闻只要在家,就这么等着他回来。
我可真不是个东西!迟寒疼得心肺齐颤,并未看到秦闻微微勾起嘴角。
等是真的等了,但秦闻不是愿意将这些“付出”说出口的人,一旦说了,就是动了小心思,想要迟寒更加心疼他一些。
这一夜,床榻辗转间迟寒一边抱紧秦闻,一边“乖宝”“乖仔”喊得就没停下来过。
第二天一早,迟寒刚打开手机就看到孙开宁的信息:【大哥你在哪里?收留我求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