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兽散了,太医也不敢逗留,跟着一并逃了。
只有亚娜,出了门后扶着墙走了一顿便走不动了,刚刚被凳子打到的那一下够呛的,她头晕目眩,路也瞧不清楚,几次甩了甩头,面前越发模糊……
“亚娜,你可还好?”一双手扶住了她。
亚娜恢复了些许神智,定睛瞧清楚眼前的人,“秋词姐姐。”
“我自然是不放心你一人,我送你回去吧。”秋词无奈道,扶着她往下人的住的那边走去。
忽然,她眼角似乎瞥见一道人影快速闪过,脚步顿了顿。
“怎么了?”意识有些迷糊的亚娜问了她一句。
“没事,走吧。”秋词答道,目光却与那个快速闪过又折回的人影对视了一眼,那道人影便转瞬不见了。
遣退了众人的叶海棠站在一地狼藉中,冷冷笑了笑,旋身往走廊尽头那间房走去。
她推开门,房中却是静悄悄的。
“璇玑。”叶海棠唤了一声。
无人答应。
叶海棠便恼了:“璇玑,你出来!”
“……”还是无人答应。
叶海棠这才觉得不对劲,往里走的脚步一顿,沉声喝道:“什么人在这儿,出来!”
“这么急做什么,老身可并未对你的璇玑姑娘做什么。”话音才落,五六十岁的“梁婆婆”便从暗处走了出来。
叶海棠初时一冷,而后便盯着她瞧,许久,才道:“你认得本宫?”
“本宫?如今得了个鞑靼公主西夏贵妃的身份,你当真以为自己就高贵了,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可还只是一个为了几个白面馒头甘愿委身于押送差役的官婢。”
“梁婆婆”冷冷一笑,“叶海棠,多年不见,你如今过的很滋润嘛。”
只见叶海棠脸色一白,冲着这位“梁婆婆”失声叫道:“梁丘雅音!”
居然是她!
原来是她!
“原来你还记得我这么个人。”梁婆婆,也就是梁丘雅音,毫不避讳承认自己的身份,“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早就把我这个人给抛诸脑后了呢。我戴着这么丑的人皮面具你都能认出来我,我真是感激不尽。”
叶海棠闻言眯起眼睛,咬牙切齿道:“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我一刻不敢忘!但我想不到的是,一直以来在宫中帮着司徒敏的那个贱人的,居然是你。”
口口声声的叫着贱人,也不知道谁更贱。
“我帮着敏儿如何?我还想多谢你惦记我这么多年呢。你那个好姐姐如今可还好?”梁丘雅音笑靥如花,眼中却是冷冽无比。
“她毕竟比你早学了几年的邪魔歪道,加上你从我这儿学去的,足够你们俩用去打响红袖楼的臭名了。你如今还这么年轻,想必她更是貌美如花青春永驻了。”
叶海棠恨得磨牙:“梁丘雅音!你别太嚣张!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以为你救我们一命算得了什么!你不过是满足自己自以为是的虚荣心。”
梁丘雅音摇摇头,对这个人已经懒得多言了,“这么多年死性不改,真不愧是块下贱胚子。”
“你……”
“我本不问世事,可当年救了你们两人,却叫你们为祸世人,这件事我便不能不管,今个儿,我是来找你算总账的。”
“你想干什么!”
梁丘雅音笑了笑,“也不干什么,比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以为你伤得了我么?!”叶海棠狠狠道,眼底却闪烁着不安。
她是忌惮梁丘雅音的,无论如何,当年梁丘雅音都是她的启蒙老师,她对梁丘雅音又恨又畏惧。
她正寻思着如何对付眼前的梁丘雅音,正在此时,又两个人从窗户跳了进来。
正是银临与萧如月。
这正是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叶海棠眼神一闪,她咬破指尖,朝萧如月甩出血滴,“啪嗒”,那滴血,正好甩在了萧如月脸上。
但是,那滴血却没有她想象中该有的变化。
那本该化为幼虫钻进萧如月皮肤里进而要她命的!
“你怎么可能……”她惊讶地瞪着萧如月。
萧如月面不改色地伸手擦去脸上的温热,嫌恶道,“还还要感谢叶贵妃三番两次的绝杀呀。”
“若不是你每回都想置本宫于死地,本宫如何能白白得这一身的百毒不侵?”
叶海棠惊诧万分,就在此时,却见萧如月打开了装着玉蚕蛊的寒玉匣。
胖嘟嘟的玉蚕蛊早就按讷不住,一跃而起跳到了叶海棠的手背上,趁其不备一口咬了下去!
叶海棠吃痛一下惊慌甩开,手上一点血痕已凝出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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