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显得十分高兴,点头称善。
端云公主与青荷郡主母女二人视了一眼,心照不宣。
绿衣退出去一会儿,便回来了。手上多了一个食盒。
原来彩茵一直在外头侯着,送了东西便回去了。正好也回去向君上禀告说,皇后娘娘今个儿就不回邀凤宫了。
绿衣把食盒打开,一打开食盒便有香气扑鼻,里头有三样点心,晶莹剔透,精巧可爱。还有一个蓝色锦缎盒子。
萧如月拿出盒子,打开,里头是晒干的金银花、夏枯草、桑葚叶等药材做成的花茶。她拿着锦缎盒子便递给太皇太后身边的嬷嬷,“拿热水泡开,端来即可。”
嬷嬷自是懂事,接过东西道了声:“遵命。”便下去泡茶去了。
降火解暑的花茶端上来,太皇太后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喝着花茶,对绿衣和萧如月是赞不绝口。
青荷郡主的神色晦暗不明,眼睛一直有意无意的向萧如月那边飘去,眼中的嫉妒和恨意,一闪而逝。
凭什么,凭什么这个女人便能博得君上的关注?凭什么她可以把君上迷的神魂颠倒,令他无视后宫佳丽貌美如花,独宠一人。凭什么她可以当皇后?!
她谭青荷哪一点不如她司徒敏?论相识,她与君上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论身份地位,她也是堂堂郡主;论样貌长相,她自认不输给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凭什么就可以在宫中作威作福,俨然摆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什么德行!
萧如月将她的反应收入眼中,若无其事的笑着,吃着。
端云公主给青荷郡主夹了块糕点,推着她的手提醒道,“绿衣姑娘做的点心,难得一尝,多吃点。”
青荷郡主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咬了一口。
太皇太后说,笑着说道,“可别吃太多了。留着肚子用午膳。今个儿少不了你们俩爱吃的菜。”
端云公主连声称是,又连声夸奖萧如月,夸说,“皇后娘娘把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又如此善解人意,不愧是东陵的公主,蕙质兰心,秀外慧中。比那个鞑靼公主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太皇太后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萧如月只是笑。
端云公主又说,“也不知会是哪位娘娘,替君上生下长子嫡孙。”
不知是哪位娘娘替君上生下长子,嫡孙。这分明是话里有话。
含沙射影的提醒她,这个皇后的位置,坐不长久了。
萧如月嘴角的笑意更浓,端云公主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她的女儿一定就能入宫,一定就能登上后位呢?
就算没有她萧如月,这个后位,也有很多人排着队欲要竞争上岗呢。
露华殿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悄悄上演。
此时,大殿上也是波涛暗涌。
宣布了任命钦差前往查勘劫囚案之后,朝上便因为魏王檄文吵翻了。
那所谓的檄文贴遍京城各坊各市,是个人都没法儿不看见。满朝文武也各自都有自己的一番见解,有人说,魏王的所谓檄文分明话里话外含沙射影,影射君上陷害他,狼子野心,其心可诛;有人说,魏王用心良苦,此举虽不合时宜,但情有可原。双方争论不休,俨然成了集市上泼妇争抢物品一般泼辣无赖。
宇文赫高高在上,看着他们争吵不休,文武百官越吵越凶,逐渐白日化。哪里还有什么形象可言。
那些替魏王辩解的,究竟是几个意思?都以为他这个皇帝是空架子,虚设的么?他下旨称不连坐无辜,可没说连元凶首恶都可以无罪释放!
“嘭!”争吵不休中,殿上一支观赏用的楠木烛台骤然断裂倒了下来。
争吵不休的百官全都被这响声吓了一跳,循声看去,正好看见君上冷若万年不化冰山的俊颜,顿时噤若寒蝉。
“朕是待你们太过宽容了吧?”宇文赫冷冷哼道,“何时开始,朕的满朝文武竟然会蠢到为了一纸从何处传出都不知道的所谓檄文在朝会上吵吵嚷嚷?魏王案证据确凿是朕虚构的还是朕刻意陷害的?幕后操纵者若真是朕的皇叔,他若真是无辜,为何不敢出来与朕当面对质,而是要散布这种动摇民心,动摇国本的谣言!你们读的圣贤书呢?你们的脑子呢!”
一番话寥寥数句,掷地有声。
满朝文武大气都不敢出了。
一时间,鸦雀无声。
“今个儿就议论到这了。都回去自个儿好好想想,这到底真是魏王叔的无辜自白,还是那有心人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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