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丹浑身一震,扭头看去,身后分明空无一人。
“小丫头往哪儿看呢,你家姑奶奶在这儿。”清脆如黄莺出谷的少女嗓音再度响起,一只手猛然拍在她肩上,红丹吓得第一反应是挥出手中的匕首,却击了个空,反而被扣住了手腕。
她一愣,便对上一张笑笑容满面的少女脸庞。
此时手上随之一麻,匕首便被夺了去。
来人是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女,她穿了一件印花的碎花短褙子,里面是一件天丝交领衫,下面配了一条水蓝色的裤子,还背了一个小巧的腰包,鼓鼓的,不晓得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她一双眼黑白分明,清亮中却又一份不属于少女的老练深沉,这个人……连她自诩在花月楼历练多年阅人无数,都自认看不太穿她究竟是什么来路。
总觉得,不是一个简单的少女。
“你是什么人?”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话,先离开这里再说。”那少女说道,说完弯腰拖着姚梓妍,便施展轻功从墙上跃了出去。干脆利落,一刻不耽误。
红丹傻眼。
小院外,红丹追出去时,那个少女已把浑身湿漉漉的姚梓妍甩上了马背,还牵着她的马,只等着她来。
“我……”
“走吧,路上慢慢解释。”少女把缰绳甩给她,径自拍马奔去。
海彦迷迷糊糊醒过来,隐约记得,有人叫他的名字,紧接着背后遭到重重一击,他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对了,祭品!
他猛地爬起来,进房里一看,只剩下一打木桶正在沸腾的药水,本该在里面的人,却不翼而飞了!
“人呢!人哪儿去了!”
其他人闻声赶来,不知为何个个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但看见屋子里的人不见了,便彻底醒了。
“人呢?祭品呢!”海石急忙跑过来,看见空空如也的大木桶,脸色都变了,“祭品没人,要如何对可汗交待!”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小院里已然沸腾。
……
一路奔出了村庄,带路的人专挑没什么人走的小路,红丹一度想走,可她心中怀疑来人的目的不纯,会把姚梓妍带去做其他事,一刻不敢放松,紧随其后。
绕来绕去,便绕到城北郊外的小破庙。
那个少女终于停下来,飘身下马,栓了马,转头招呼她,“先休息一下吧。”
红丹跟着栓了马,看着她把姚梓妍拖下马,拖进了破庙里。
破庙里却是不脏,之前她只记得看见过这里有个破庙,却从未留意过这个地方,里头竟然别有洞天。
少女把姚梓妍扔在地上,给她翻了个身,让她仰面朝上。
她扒开姚梓妍胸前的伤口来看,那么深的伤口,这么一会儿功夫,没用药便已经不再流血了,甚至在愈合,结痂。
想到伤口里流出来的东西,红丹一阵反胃。
一个人身体里流出来的竟然不是血。
那些东西真是太恶心了。
姚梓妍自己也恶心。她想哭,但哭不出声音,甚至眼泪,被人拖着走,都感觉不到痛,身上还长了一层绿绿的东西,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你看见了吧,你们红袖楼的楼主根本是个丧心病狂的恶魔,活生生把人给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德行。”少女抬头看了她一眼,好像是故意把伤口给她看的,“算你还有点人性,知道要阻止她,否则等她试验成功了,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要惨遭她的毒手。”
“你,到底是什么人?”红丹心里头隐隐不安。
“你应该是知道我的。”少女笑着说道,冲她露出一口整齐好看的白牙,“我姓梁丘。”
红丹先是一愣,而后瞪大了眼睛,“你就是梁丘雅音!”
“可不是嘛。大名如雷贯耳吧。”梁丘姑娘双眼笑得弯成新月。
“怎么可能!”红丹险些被口水给呛着!
那个什么梁丘雅音,听两位楼主反复提及,她不是楼主的师父么?怎么可能……
躺在地上的姚梓妍闻言,也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冯玉婷不是说,那个姓梁的老太婆,就是梁丘雅音么?怎么可能会是这个小姑娘!
“瞪什么瞪,没见过这么精湛的易容术么?”梁丘雅音本来拍拍她的脸,但是嫌恶心又缩回手,嬉笑道:“那个老太婆就是我,我就是那个老太婆。”
红丹慢慢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把梁丘雅音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又从脚到头再了一遍,心中暗暗道:“既然是冯玉婷她们的师父,那她会青春永驻容颜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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