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医松了口气,惊魂未定地站起身,暗暗嘀咕了一句:皇后娘娘这玩笑可不能随便开,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
萧如月让他们都坐下,迅速把早膳解决了。
其实她把王映月叫来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让她针对中秋的宴席再调整调整,比较太皇太后最宝贝的青荷郡主没了,若是办得喜庆,她老人家心里头肯定是过不去的。
萧如月又说,既然是中秋赏月宴,就简单再简单,把几位股肱之臣以及他们的家眷请进宫来一起过个节便是了。别闹太大的动静,毕竟边关在打仗,这个时候办宴会的目的不是为了铺张浪费,而是要借着过节的气氛,让京城里沉抑的气氛缓和些。
民心齐,泰山移。不是么?
若连宫里头都因为一桩驸马府的灭门惨案就弄得凄凄惨惨,岂不是所有人都会因为而一蹶不振甚至于惧怕了那伙杀人不咋样的强人?
王映月听得认真入神,一一都记下了。她做事是极为认真的,只有在眼角余光瞥到方太医时,俏脸微红才会走神。
这一切萧如月都看在眼里,笑而不语。
布置完这些事,王映月便告退了。方太医留下来,给萧如月把了脉,语重心长道:“娘娘这几日过于操劳了,您的体质虽有别于旁的孕妇,但毕竟是十月怀胎马虎不得。还是要多歇息。”
萧如月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喝了药之后,便拟了道给萧景煜与涟漪赐婚的懿旨,盖了她的皇后金印,换装之后携带着出宫去了。
“银临,你说方太医为人如何?”
马车里,萧如月心血来潮似的问了一句。
“方太医青年才俊,医术高明又心地善良,是个不错的年轻人。”银临认真地答道,说完她忽然想到什么不太好的事情,结结巴巴地问:“娘娘不会是瞄上了方太医要给奴婢做媒吧?方太医可还比我小好几岁呢。”
“瞧你想到哪儿去了,本宫若是撮合你们,怕是有人要伤心了。”萧如月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关于你的姻缘,本宫会再好好看看的,绝不会委屈了你。”
银临忙推说:“不用了娘娘,奴婢多谢娘娘的好意。但奴婢的确没有那个心思没有那个想法。还请娘娘别再为奴婢操心了。”
萧如月笑笑,也不知道是答应了不为她操心,还是有新的主意。
银临暗暗捏了把汗。
经历过生死大劫的人,怎么会成了娘娘这般心性,真叫人匪夷所思。
马车很快便到了萧府。
萧老夫人天天等着盼着的就是萧如月回来探望她,听老管家说萧如月来了,急忙下床。
这几日她老人家还要休养静养,一直在卧床,这会儿要见着亲孙女儿,她老人家却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萧如月进了萧老夫人的房间,让银临他们守在门口,这样说话也方便些。
“月丫头,你可算来了,奶奶还以为你一回宫便忘了我这个奶奶了呢。”
“怎么会呢奶奶,宫中杂事太多,一直也脱不开身才没来看您。”萧如月说着话扶萧老夫人坐到床上去,“奶奶您身体还没完全好,别急着下床,还是要好生将养的。”
萧老夫人沉吟了片刻,“你这会儿也不仅仅是我老太婆的月丫头了,你还是皇后娘娘。如今咱们大夏内忧外患不断,你忙些也是应该的。就像你父亲,他也是每日来看我一回,却还是不肯搬回家来。我知道,他是有秘密不敢对人说,不搬回家来是为了我老婆子考虑,可我还有几天活头呢?”
老夫人说着长长叹了口气。
萧如月想安慰她老人家几句,但想来想去那些安慰对奶奶来说都是没用的。
她老人家虽然嘴上没说,但很多事情其实她心里都是有数的。毕竟活的时间长了,看的人情世故多了,也就变得洞察人心了。
“奶奶,月丫头今个儿特意回家来看您,就是想跟你说一桩喜事的。”萧如月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鎏金的册子,“这是加盖了我皇后金印的懿旨,也是为景煜他们主婚的婚书。让景煜和涟漪早日完婚,也好早日了了您老看着景煜成家立业儿女绕膝的心愿。”
萧老夫人前一刻的阴霾在见到那鎏金的册子之后一扫而光。
有皇后娘娘为媒,有高堂做主,这桩婚事便是天作之合。
萧老夫人打开册子看了又看,热泪盈眶,“我老婆子活到了如今这把年纪,四世同堂,还能见到我的重孙子成亲,世上有几人能有我这般的福分。好好好,早日成亲,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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