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错之际：第四章 湮没的古灵 惆怅的圆满

bsp;  “是吗……那，你们是不是也该补偿我那些因你们的愚蠢而受伤的同志们呢？”

    “如果……你真需要我弥补的话，而且条件也合理的话，我能接受。”

    “哈，什么叫合理条件？”裘聂兹冷笑了一下，“你还真是直的可以，天谴之月明明就跟树罗是敌对状态，互有损失是理所当然的事，你竟还真的接受我的要求？没死人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所以我们先前的冲突损失就一笔勾消，谁也不欠谁。不过，虽说冲突损失一笔勾消，但这六个弟兄的命毕竟是你救回来的，所以……如果之后我们有幸还会在战场上相遇，我也会还你六条人命的。”

    “这是……天谴之月对我的承诺吗？”

    “不，这纯粹是我裘聂兹对你的承诺。那，既然人我们已经接收妥善了，我们也该告辞离开了。”

    聆烨点头示意，“叔父……他还好吗……？”

    “他健朗得很，所以你可千万别在战场上遇到他，公主殿下。”

    “是吗……那就好。”

    “你的事迹，他多少也耳闻了。”裘聂兹一边离开一边说道，“他说，绳子拉太紧的话，是会拉断的。聪明的人，总是知道该哪里该紧、哪里该松。给了这样的

    评语……你就好好思考一下个中含义吧，精卫公主。”

    “时雨叔父……”

    而此刻的蒸汽车前，两位冒险者也在跟自己的旧识告别。

    “啊哈哈，我说教官也实在赌太大了，竟然判断我们知道那枪声是暗号？”13兴奋地说着，“如果说我睡了，或是觉得枪声太吵而戴起耳塞的话，那教官的盘算不就整个翻盘吗？”

    “呵呵，是吗？”赛妮雅气色似乎好了许多，“我想如果真翻盘，那我会直接在你们被妖怪害死的尸体上开五六枪泄愤的。”

    “啥！？有必要那么狠吗？”

    “当然有必要啊，因为你们竟敢忘掉我辛苦教你们的东西，这罪可不小，”赛妮雅笑着说道，“所有人就你上课最不专心，学得东西又慢又差、而且反应还很迟钝……但神奇的是，每到了隔天，你就突然改头换面似的把昨天学的技巧通通练会了……这该说是，7号的功劳吗？”

    费特抬头看了看赛妮雅，然后看了看13，没有说什么，再次低下头去。

    “教官你你你……你偷看我们练习！”还是13先接过了话茬。

    “命运部队的训练营里就我最大，我不能偷看吗？不过，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那二十一个殉难的孩子，但，还好最后是你们两个存活下来……因为这代表着，你们之间那温暖的羁绊，战胜了冰冷的杀人意志，不是吗？好好运用你们那得来不易的力量。虽说我们最擅长做的很不幸就是杀人……但，杀什么人、或是不杀什么人却是我们自己可以决定的，不是吗？面对自己肩上的亡魂们，并且时时刻刻清醒地告诉自己，自己之后所开的每一枪都必须为了这个新世界而开……这样，才能慰藉这些为了世界的演进而牺牲的亡灵们，了解吗？”

    “赛妮雅教官……”

    “手上沾满鲜血的我们上不了天堂，这是我们在堕入地狱赎罪之前，唯一能让自己含笑的方法。共勉之……孩子们。”

    随着天谴之月的离去，这一连串发生在丽月湿原里的事件，总算是圆满落幕……

    在梅吉欧镇打点完旅程所需一切后，我们的蒸汽车再次启程往斐南。

    虽是短短三天的湿原之旅，但这其中，由那千年妖狐与杏月公主所引发的种种，却是我们在踏进这片满是雾气的湿原前，想都想不到的丰富……且深刻……

    当然……我们多少会想……

    如果那样的结局……可以更完美一点的话……

    那我们心中的这份莫明惆怅感，是不是会减少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