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庆怎么听不出来,一脸苦色道:“就怕公子雍志在离间我们,到时会畏缩不前……”
“只要董将军行事周密,赵人未必能发现我们的计划!”田居正色道:“莫非董将军只是虚应其事?”
董庆一咬牙:“田将军放心,魏军必定全力以赴,漳水口岸决不留一丝缝隙!”
“好!”田居大为满意。
联军谋定而动,又怎能瞒得过信期,利用骑兵侦察可是他的强项。
“信期将军,魏军步卒正在暗中调动,如今全军分两队向我们这边潜行。”
“他们想断我后路!看来时机到了!”信期一下子兴奋起来,坐在马上扬鞭呼道:“弟兄们,打起精神,一会都给我装像点!”
“是!”
“咱们信期军的宗旨是什么?”信期学起了赵阳的套路,还真是有模有样。
“保命要紧!”将士们信心满满,表情轻松。这样的军队,恐怕放眼诸侯各国,也只此一支!
“出发!”信期得意地一挥手,二千多骑兵悉数出动了。
这些天来,信期将聚集到手下的二千多骑兵分批演练偷袭,大家都已经轻车熟路了。
“报!”齐军大营中,一名齐国斥候飞马来报:“赵国骑兵倾巢出动,大约有二千多人,已经向我们这边来了!”
“好!看到几百人占不了便宜,终于忍不住了啊!”田居钢牙一咬:“全军出动,剿灭了这伙骑兵,一举攻过漳水!”
用步兵埋伏骑兵?除非对方骑兵是傻子!田居心中一阵冷笑:“如此一来,不怕你董庆不发兵!”
双方各自打着心中的主意,就这样战国史上人数差距最大的战役开始了:三十万齐魏联军围剿二千多赵国骑兵!
田居大军一路冲杀出来,赵国骑兵顿时望风而逃。几十万人的军阵,追逐几千人的小股部队,信期的部卒想不入戏都难!
“逃!快逃!”信期大喊一声:“传令兵!发信号!”
跟在信期边上的传令兵背着风筝,看样子已经懵了!信期一把夺过风筝,点燃了风筝尾端特制的竹管,那里面塞满了干马粪,一下子浓烟滚滚。
信期眯着眼,双手举起风筝,大骂道:“快给老子跑!”,那传令兵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一拍战马,顿时一支拖着浓烟的风筝飞上了天空。
这是赵阳改造的传令用“赵氏怪鸟”,根据竹管里的填充物不同,燃起的烟雾颜色也不一样。
信期四下一看,部将们完全是本色出演,甚至为了跑快点,连携带的箭壶都丢弃了不少!他也不敢停留,当即跟着溃逃的大军往回撤退。
田居率着大军,一直追到了漳水边上,正好遇到掩杀过来的董庆:“董将军!你在本将前面出发,却在本将后面赶到,如何能围剿敌军?”
“我……”董庆看了看眼下的局势,再看看对面布置整齐的赵军大营,心里一下子明白了。
“你若不是与赵人勾结,应当立刻率部掩杀过去!”田居冷喝一声:“否则,别怪本将军法处置!”
“好!”董庆一咬牙:“传令全军,准备强攻!”
“将军!天上有烟!”田居正得意,一听军士门的喊话声,往天上一看,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正在天上飞着,后面还拖着浓浓的黑烟!
“这是天要亡赵的征兆!架浮桥,我们从水面强渡!”田居下达了全军进攻的命令。
董庆看着天上,似乎想起了点什么,但见齐军早有准备,拖着竹筏已经开始下水设桥了。
“出发!”董庆一声令下,魏军踏上了追逐信期骑兵之路。
远远在上游潜伏的赵疵一看天空飞起带着浓烟的风筝,大喜道:“决河提!”
再过一半的路程,董庆大军就能冲到赵军大营了,却不见赵人摆阵迎战,也不见他们伏击正准备渡河的齐军。
董庆心中正奇怪,就听一阵轰隆隆的巨响远远传了过来!
“将军!大水!大水灌过来了!”就见漳水上面白花花的浪头跟天一般高,远远压了过来。
“混蛋!田居这斯坑我!”董庆气急捶胸:“中计了!大军快撤!”
这哪里还能撤得了!不光是他们,齐军正在下面忙着边架浮桥边渡河,眼看着岸上的魏军一窝蜂全乱了,田居一愣:“魏人这是疯了?”
“将军快跑吧,赵人决了河堤,再不跑就跑不掉了!”得了消息的斥候急急来报。
“还跑什么跑!这样的大水连大营都得给淹了!你让我用两条腿跑?”
就见神勇的田居一马当先,冲到前面一把抱住了一个还未来得及运送到前面的竹筏。
很快!大水咆哮而至,只一瞬间,这世间的一切都归于一片苍茫!此役,三十万联军惨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