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锦心坐在四通八达的凉亭中,托着腮胡思乱想着。
连日来惊心动魄的变故令她将伤心欲绝的丧子之痛也搁置一边。
此时闲下来了,心中又开始泛起苦涩。
正乱想着,目光四处乱扫,忽然瞥见不远处萧绪迈着轻快的步子向她靠拢。
锦心倒觉得稀奇了,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今日怎么有闲功夫了。
待萧绪进了凉亭,白惜诺微微俯身行礼后退了下去。
锦心手指轻扣桌面,暗中思忖,这个白惜诺当初在南府时轻狂不羁,个性散漫,对她言语颇多讥讽。怎么到了晋王府像变了个人似的,对她言语尊敬,仪态举止与从前相差十万八千里,这还是那个白惜诺吗?
“在想什么呢?”
萧绪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锦心抬头对上萧绪的眼眸,只见他眼中流光溢彩,好似精神可佳。可他眼圈淡淡的乌青色出卖了他的疲惫。
锦心无意识的脱口问道:“你在忙些什么呢?”
萧绪不客气的做到她对面,道:“也没什么事。”
锦心觉得他是因为处境不好,忙着四处打点,又过于担忧才导致休息不好,于是满是愧疚的低下头,道:,“对不起。”
萧绪笑道:“你没有对不起我。”
锦心抬眸望着他,终是忍不住问道:“你只差一步便可登上皇位,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要做错误的选择?”
萧绪凝望着她,眉眼间尽是笑意,道:“你知道的,何必多问。”
是,她知道的,知道他对她深情一片,她也曾倾心于他,可是她已为人妇,心中已经装了另一个人,不可能给予他任何回应。
锦心挪开目光,黯然道:“殿下不必这样,一个人的心只能装一个人,而我的心已装了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别人,殿下的深情怕是错付了。”
亭中陷入沉默,半响,萧绪道:“你看着我。”
锦心歉疚的转眸看他。
萧绪定定的看着锦心,凑近她的脸庞,道:“那我杀了他,将他从你的心里拔除,从此你的心里只能装我一个人。”
锦心怔住,心中隐隐生出怒意,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动不动就要杀人。”
旋即又想到,萧绪如今自身难保,于是讥讽道:“殿下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命,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惦念着取别人的性命。”
萧绪唇角轻扬,不以为然道:“本王命硬,阎王惧怕不敢来取。”
锦心瞧着他一脸镇定自若的表情,颇为好奇,寻思着他是装的吧,瞧那两黑眼圈不就证明他其实是害怕的。
可他动不动就要杀这个杀那个着实令人气愤。
锦心决定杀杀他的气焰,冲着萧绪露出一个甜甜的笑,道:“殿下不介意我嫁过人生过孩子?”
萧绪道:“我曾对你说过,有些东西束缚的只是那些俗人。”
锦心跪服,咱退一步讲,就算我跟了你,你头上一片绿不觉得膈应吗?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害臊呢。
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在鼻间充斥,那张雕刻般似笑非笑的面容清晰的在眼前,锦心惊觉距离有些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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