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你真好。”

    “我有你也真好。”

    外婆虽然出院了，但是身体却日渐虚弱。晚上，都由苏晴晴看护着。落想替换苏晴，让她休息下，可苏晴说她可以，实在不行落又再帮忙。外婆离开前的一个晚上，说她想要落陪护，苏晴应允了。

    外婆躺在床上，落坐在她身旁。外婆拉过落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外婆的手是粗糙的，那是那么多年辛勤的操劳留下的痕迹。可在落眼里，那些痕迹是温柔的。外婆的手有些凉，落用被子盖住外婆的手。

    “落，外婆要告诉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听外婆说完，好吗？”落不知道外婆要和她说什么，但外婆从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过话，所以落能感受到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苏晴和徐宏方是大学同学，同时也是一对恋人，他们毕业后被分配到了C市的不同单位工作。工作一年后，他们准备结婚。有一天，徐宏方接到电话说他父亲病重要他赶回家探望，他急匆匆地在电话里和苏晴说了一声就走了。徐宏方走的那一天，他和苏晴本来是准备去登记结婚的。在那一天早上，苏晴刚发现自己怀孕了，可徐宏方的电话挂得很急，苏晴就想等徐宏方回来又告诉他。可没想到，徐宏方的电话就此打不通，苏晴着急地到处托熟人问。尽管徐宏方的老家E城不远，但苏晴从没有去过，更没有去过徐宏方家。徐宏方家里一直不同意他们的事。徐宏方的爸爸当兵时一位战友曾救过他的命，在那位战友离世之际，他立誓要照顾那位战友的家人。那位战友有个比徐宏方小几岁的女儿，徐宏方的父亲就要他毕业后娶那姑娘，偏偏那姑娘对徐宏方也有好感。徐宏方不愿娶那姑娘，只是答应照顾那姑娘和她母亲。徐宏方的父亲不同意，坚持说：“你不娶她，你如何照顾她们？”为此，两父子激烈争执后一直不说话。徐宏方和苏晴商量，他们先结婚，然后再告诉他家里，这样他家里就无法再逼迫他。苏晴也同意结婚后和徐宏方一起照顾那姑娘和她的母亲。徐宏方父亲生病后不愿配合医生治疗，家里就打电话把徐宏方喊回了家。回到家后，徐宏方就被锁在了家里。看着父亲因为病痛哀嚎都不愿治疗，徐宏方妥协了，他和那姑娘领了结婚证。徐宏方打算只要有合适的机会就向那姑娘坦白，和她离婚，可他又无法决绝地面对那个善良无辜的姑娘。徐宏方父亲接受治疗后，就住在医院直到去世。

    徐宏方还没来得及向苏晴解释这件事，苏晴就听到了徐宏方结婚的消息，这对她来说如同晴天霹雳。看着自己腹中的孩子，苏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一切来的那么突然，人生仿佛就在一瞬间完全改变。这时，夏文彬出现了。他是苏晴的高中同学，曾追求过苏晴，是个不拘一格、自在洒脱的人。他知道徐宏方结婚的消息后就来找苏晴，说想要照顾苏晴和苏晴结婚。苏晴拒绝了，但夏文彬不死心，还是经常来找她。苏晴的早孕反应越来越强烈，那次她恶心想吐时刚好被夏文彬看见。为了让夏文彬彻底死心，苏晴告诉了夏文彬自己已经怀孕的事：“我不可以拖累你，更不可以欺骗你。”夏文彬很震惊，他不相信地看着苏晴然后离开。几天后，夏文彬竟又来找苏晴。他说这件事对他来说太突然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孩子，可他又无法说服自己放弃。

    “你可以完全地向我坦白你的过去和现在，我又怎么不能完全地向你坦白我的心呢？我一直都喜欢着你，过去、现在、将来。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没有一丝的勉强，我想和你结婚，我愿意照顾你和你的孩子。”

    苏晴听到夏文彬这样说，更加不愿意和夏文彬结婚。

    董芝莲知道后就劝苏晴：“既然你不愿意放弃这个孩子，那么你就得为孩子负责。你一个人贸然生下这个孩子，你知道你和孩子会面对怎样的生活吗？这是我们都无法想象的。你是可以不管不顾，可孩子能向你一样吗？和他结婚是对他不公平，是自私，可这是你现在能给孩子最好的选择。以后，用你的一切去弥补吧。”

    为了能让孩子正常的出生，苏晴怀着愧疚的心最终和夏文彬结婚了。苏晴曾想过，如果结婚后夏文彬反悔，她立即离开，她本没有任何权利向他提任何的要求。结婚后，夏文彬对苏晴很好，苏晴对夏文彬更好，她想尽力弥补心里的愧疚。

    几年后，苏晴想放弃工作为夏文彬生一个孩子。夏文彬说：“落就是我们的孩子。”“这对你不公平。”“我们结婚生孩子不就是为了爱吗？爱，我已经得到。你对我的爱，落对我的爱，还有我对你们的爱。”

    十多年在一起生活，苏晴和夏文彬之间早已有了深厚的感情。它不是让人魂牵梦绕的爱情，它是每一天累积在血液里的真心真意。谁能说这样的感情不如爱情珍贵？每个人都以为日子会这样平静的过下去，可是命运啊，它是如此的爱捉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