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漫言散,还找了一幅备用的画作。”
“备用的画作?什么意思?”徽宗微微挑眉。
“属了楚风姓名的画作,那技法……呵,实在是不堪入目。只是落款模仿的极像,也不知是何人仿造的。至于准备这么一幅画作的缘由……呵呵,不必多说,大家自然清楚了。”马公公淡笑道。
徽宗闻言皱了眉头,摇头道:“如此手法都用得上么?都说文人相轻,如今看来的确如此。这楚风到底是如何得罪了的赵和颐的,竟让他非要送楚风离开不可。”
马公公笑道:“这事情,老奴的确打探了一番。倒也算不上如何得罪,只是楚风最初进入画院的时候,就不免自身带了些身份的。”
“哦?这话怎么说?”徽宗有些好奇。
“这事情,还要从楚风的一名师兄说起,叫做傅乐和的,也是画院的一名待诏,陛下您曾经召见过两三次的……”
于是马公公将画院如今存在的两派讲述了一番,之间众人如何明争暗斗,如何拉拢新人,马公公如同说书一般全都讲述了出来,听得徽宗十分欣喜,看戏一般,只觉得有趣。
上位者看下方众人的往来,就如同养鱼的人看两条鱼打架,只会觉得有趣、可笑而已,同情、怜悯以至于愤怒之类的情绪基本不会涌现。
画院的众人对于徽宗来说,不过就是自己闲来无事唤来游玩一番的闲臣,说的难听一些,弄臣两个字也是可以形容的。
说不上国家栋梁,也论不上什么真知灼见。虽然徽宗十分看重艺术,懂得艺术,但帝王的眼中,画院书院根本就是自己家的后花园,艺学待诏也不过就是召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小人物,很难真正重视或器重的。
看着他们拉帮结伙的党派之争,对于徽宗来讲,更像是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只要不将屋里的家具打碎弄坏,他这个做大人的是懒得去管的。
但很多事情自然都有底线,赵艺学用漫言散想要挖掘自己的身份,这一点,自然触到了徽宗心底的一条限度。而楚风是自己觉得很不错的少年,这个赵和颐竟然想随随便便的就将他撵出画院,这自然也激起了徽宗心底的一点不爽与不屑。
于是徽宗的双唇开合了一下,几个浅浅淡淡的字从他的口中懒洋洋的说出来,这,就决定了许多人的命运。
所谓帝王的权势,正在于此。
看着眼前楚风的画作,徽宗不禁点了点头,有些满意:“这孩子的天分不能说极高,但是的确不错。最关键的一点在于,他并不因为自己的天分而沾沾自喜,反而无视于天资,依旧十分努力刻苦的去练习。这一点,在他这个年纪能做到的实在不多。”
马公公笑着附和:“楚郎君的确是个不错的孩子,教养也很好。关键在于通身的气度很标致,不卑不亢的,很难想象只是寻常人家出身。”
“呵,腹有诗书气自华,用有些才华的人,气度自然也是与他人不同的。”徽宗淡淡道,“楚郎有没有跟你说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马公公不解,微微愣怔了一下。
“嗯,”徽宗摩挲着画纸略显粗糙的地方,“有关昨夜的事情,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昨夜的事情?”马公公一脸的困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并没有提到什么……是有什么事情需要问的么?老奴再走一趟?”
“不必了。”徽宗摇了摇头,轻笑起来,“这孩子的确有些意思,竟然什么都不说么。老马,昨夜公主殿下的事情,你可知道?”
“是,我还是回来的路上才听说的,真是吓死人了。殿下可还好么?有没有收到惊吓?”马公公皱眉道。
徽宗淡笑道:“润儿没什么大事,之前过来找我,还想回太学接着玩呢,被我先行撵回宫了。只是她说了一件事情,我有些在意的。”
“还请陛下明示。”
“呵呵,”徽宗道,“润儿说,昨夜第一个冲进她房里抓贼的,就是楚风。而且听润儿的讲述,还是有勇有谋的,被她狠狠的夸奖了一顿……如果单单是这件事情,倒也没有什么值得多说的,随便奖赏些东西也就罢了。可是这样大的事情,这孩子竟然没有向你炫耀一番么?这样的沉稳,在他这个年纪的少年身上,实在是不多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