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每旬日来一趟,师师姑娘这里自然会帮你开门。”
徽宗刚刚进门,脱下身上的外袍,往双手上哈着气,搓了搓。
李师师笑着走上前去,握住了徽宗的双手,帮着他暖和过来。
“这鬼天气真是冷啊,我出来一趟可真是不容易。师师,你可得好生陪我。”徽宗懒洋洋的说着,嘴角带上了慵懒的笑意,忍不住反手握住了李师师的柔荑,在那修长的指尖儿上亲了一下。
李师师抽出手在徽宗胸前推了一下,斜睨了他一眼,嗔怪道:“胡闹什么,让楚郎君看了笑话。”
楚风站在一旁,早就发现了他们亲昵的举动,这时候早就转过身去背对着,假装打理自己的衣服。
徽宗呵呵一笑。
“楚郎君这边坐,外面太冷了,也吃些热乎的东西暖一暖罢。”李师师笑着填了一杯酒,又放下了酒壶。
“怎么不给我倒?”徽宗调笑道。
李师师用鼻音儿发出一道清媚的哼声,把那酒盏往徽宗的方向一放,带了些蕴怒的声音里有一种勾人的味道:“人家楚郎君是不吃酒的,这一杯自然是给某个酒鬼倒的。”
“酒鬼?”徽宗微微挑眉,上前去伸手勾了李师师的腰肢,笑着道,“那我若是喝多了,做出什么酒鬼该做的事情来,你可休得怪我了。”
楚风见这屋里的状况一直往暧昧的地方去,不由得头皮发麻,偷瞥了旁边的马公公一眼,见他已经轻手轻脚的往外走,楚风也连忙跟了出去。
马公公见楚风出来,不由得无声一笑,轻车熟路的关上了房门,伸手招了楚风一下,带着他往隔壁的房间走去。
“阿郎的房门外头有守候的人,若是那边唤咱们,咱们再过去就好。”马公公笑着道,“我家阿郎与这师师姑娘半个多月未曾相见了,一时间难免要续一下相思之情。”
楚风闻言,腼腆的笑了笑。
马公公眉头微挑,打量了楚风一下,笑着问道:“怎么?楚郎这幅模样……难不成楚郎君这样的风流才子,还没有开过荤腥儿不成?”
“呃……”楚风面色不禁微红,隔壁有些女子吟吟的笑声传来,让他的面色更红了几分。
“哈哈,没想到楚郎你竟然如此纯情。”马公公掩袖笑道,“罢了,我也不逗你了。听闻也是要成亲的人了,怎么倒害羞的跟个姑娘家似的!我听说是范家的女郎,可已经筹划日子了么?”
“刚换完了八字,婚期恐怕还要等一等。她大哥……我那位大舅哥现在还在西边,说是几个月之后才能回来,所以倒也不怎么着急了。”楚风笑着挠了挠头,“马公公怎么也知道了这事情。”
马公公笑道:“东京城就这么大一点,楚郎你又不是什么无名小卒,这些事情用不了多久也就传开了……你这大舅哥也有些意思,都是依凭着新人来定日子,哪有因为他迁就新人的道理。”
楚风解释道:“这位兄长从小很照顾她,我那未来的岳丈大人似乎一直都很忙,所以大概就是长兄如父了,他不回来不行的。反正这种事情,也不急于一时。”
“的确不该急于一时的。”马公公的笑容有些奇怪,“其实楚郎这大好的前程,何必这么早就定下这门亲事来。关键这范家……虽然不能说门庭低微,但是说实话,的确不是什么名门望族,日后对你仕途的助力恐怕不大的。”
楚风听着这话,不由得微微一愣,觉得马公公似乎有所特指的,却又不好直接询问。
“呵呵,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楚郎你莫要在意。”马公公笑着道。
楚风自然会在意,只是一时间不明白对方的用意,只先淡笑着应了。
二人在这边又说了些闲话,过了大概两柱香的时间,有人开门来唤,说是贵人那边通传了,楚风二人才连忙过去。
进门去瞧,徽宗与李师师的衣冠已经重新穿戴整齐。徽宗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上,李师师在后面为他捏肩,她的脸上还带着一抹云雨之后的红晕。
“刚才只跟你说了一半呢,”徽宗冲着楚风招了招手,“以后每旬日来一趟,我也会来,你我说一说书画诗词之类风雅的东西,还是很有些意思的。你在这里也不必太过拘谨,你与师师也见过的,也算是熟人。之前你画的那等西洋画法,很有些意思。颜料是如何调的?我让人按照你之前说的东西准备了一些,你画一点让我瞧一瞧。”
“是。”楚风应了下来。
之后在几位美人婢女的伺候下,徽宗与楚风研究了半晌有关西洋油画的东西,楚风将其中大概的精髓东西一一为徽宗讲了,徽宗从中指出些与东方画的异同来,二人讨论一番,倒也有趣。
楚风惊喜的发现,徽宗对西方的油画并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相反的,反而能够很高屋建瓴的通观全局,十分敏锐的指出油画优秀的、可以为我所用的地方。
楚风在心中也不免赞叹,心想大概真正优秀的艺术家,就是要保持这么一颗海纳百川的心态,才能真正攀爬到他这样的位置罢……
二人说了半晌有关油画的事情,一路说起中原如今现存的各个流派、笔法,徽宗又随意指点了楚风一下,楚风自然欣喜不已。
徽宗看起来也颇有闲聊的兴致,沿着话头说起诗词来,徽宗问起:“楚郎近日可有什么新作没有?诗也好,词也罢,近日只闻旧词,听起来着实无趣。”
楚风想了想,点头道:“倒是有一首小词。”
“哦?快写来瞧瞧。”徽宗有了兴致。
因为方才谈论画作,笔墨纸砚面前就有的。楚风想了想,索性写了一首纳兰性德的小词出来。
残雪凝辉冷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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