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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番话的意思,是在怪罪我?”
月明星稀,楚风看了看外面的月色,知道今日回家已经不大赶得上时辰,不免微微叹息了一声。
眼前是齐大略带棱角的容颜,上扬的语调与下巴表现出了她的不满,微冷的目光将她的不满体现的更为强烈了。
“说不上怪罪,只不过……无法赞同。”楚风摊了摊手,苦笑一声,“不管怎么说,如今一个无辜的人在大牢里被关着。之所以会认罪,我也无法确认到底是禁军使用了什么样的办法。是花了钱雇人来顶罪,又或者只是屈打成招……不管是哪一种,毕竟都不是什么正确的方法。”
齐大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不禁笑了一下。
那是一丝冷笑,在这样的月色下显得愈发清冷了。
“什么算是正确的方法?”齐大问道,“王法么?”
楚风耸了耸肩:“说我天真也好,说我愚蠢也罢,但我的确觉得,罗宾汉这种事情的确很有英雄主义色彩,是值得大书特书的角色。可若是真的在现实生活里,即便是成百上千的罗宾汉,也敌不上真正一套完善的制度。”
齐大思考了一阵子,问道:“罗宾汉是谁?”
“呃,一个劫富济贫的侠盗。”楚风试着解释。
“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他?”
“他是西边的人,比你们的大食还要更加往西一些。”
齐大看了楚风一眼:“那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没有跟你说过么?”楚风笑了笑,“我小的时候,家里去过一个从西方来的人。他为我讲了许许多多的故事,还教会了我怎么画西方的油画。”
齐大将信将疑,又看了楚风一眼。
“不管怎么说,这些东西并不重要。”楚风摊了摊手,“最重要的问题在于,牢里的那个人,现在应该怎么办。我觉得我们不能不管他。”
“与我何干?”齐大十分冷淡的道。
“他之所以会被抓进去顶罪,还不是因为你偷偷摸进了太学的斋舍。当然与你有关!”
“那……与你何干?”齐大又问。
楚风叹息了一声:“我之前撒了谎,指正了他是凶手。我当然也要付一定的责任。”
齐大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下来。
“我试着找一些熟人去打听一下,只是现在禁军对他的身份恐怕隐瞒的很深,想要打听到恐怕并不容易。”楚风道,“那个嫌犯的来历,他将会面对的刑罚,我们能做的事情……大概问道的东西不会太多。你能不能……”
听着楚风话头那极长的停顿,齐大淡淡道:“我会试一下。”
“那就好。”楚风松了一口气,笑起来,“要小心些。”
齐大看了他一眼:“放心,就算是真的出了事情,我也不会暴露自己与范家的关系的。”
“倒也不完全是这个意思。”楚风连忙道,“你自己的安危也是要注意的。”
齐大没有说话,只看着眼前剩了半杯茶水的茶盏。
“呃,我的意思是……”楚风忽然察觉出方才那句话中的暧昧情愫,于是连忙解释了一下,“呃,那个,你毕竟是我的半个老师。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就没有人教我习武了是不是。”
齐大的嘴角似乎向上扬了一下,但是因为幅度太小,楚风无法断定那是否是他自己的错觉。
“对了,我能不能好奇的问一下。”楚风略微有些紧张,“你刚才说,就算是真的出事了,你也不会暴露自己与范家的关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齐姑娘你自然也明白,你蓝色的眼睛还是很有特点的,而且又是女孩子,类似你这样的姑娘家,在东京城里出现的并不是很多……”
楚风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齐大就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粒小小的药碗,在楚风的眼前晃了一下。
“这是什么?”楚风眨了眨眼睛。
“药。”齐大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单干脆。
“是什么方面的药呢?”
“毒药。”齐大面无表情的说着,“只要放进嘴里嚼一嚼,用不了多久,整个人就会变成一具枯骨。所以……”她又看了一眼楚风,语气依旧平淡,“不会暴露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