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的武圣宗拿眼一横,内侍立刻知趣地磕头退下,过了一刻钟,一个身披八卦衣、手持白羽扇,头戴五轮冠的白发老者急匆匆地进了皇宫,来到永安宫,进门一看,发现以前从不看书的武圣宗正捏着永安宫里堆积如山的奏疏看的津津有味,老者一下子眯起了眼睛,身上的气势无踪无迹地压迫在武圣宗身上,没有察觉到丝毫异样的老者口呼陛下,正要跪拜,武圣宗连忙从座位上走出来,双手扶住老者道:
“相父快快免礼,深夜请相父过来,是朕的不是。”
“敢问陛下如此急切招臣入宫,所为何事?”
武圣宗让相父坐下,将龙案前的奏疏递过来,相父观后,发现是今年的各门各派的收徒名录,武圣宗坐在相父对面,说道:
“相父,单只武当一派,今年就收徒百万,加上其他的正派门徒,今年的正邪势力出现了极大的失衡啊。”
相父点着头扫了扫最后的统计数据,正派门徒超过了二千万大关,而邪派却不足两百万,十倍之差,的确吓人。
“不知陛下意欲何为?”
“正派这般大肆收徒,难免会造成武林失衡,先皇御下之道,正邪分立,百家争鸣,岂可让其如此做大?以朕之见,不如将今科取士的标准。。。。。。”
相父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哪能不知武圣宗在说什么,不就是怕正派做大,灭掉邪派吗?底下人斗得越欢,金陵的地位才越巩固,若放任正派灭掉邪派,那么彻底做大的正派们还会听从武圣宗的命令吗?到时候恐怕又是东周列国的故事重演吧?
“陛下所虑甚是,老臣这就与武侯府门下商议,暂且把今科取士提前,标准就下放到武童吧。”
“如此,便有劳相父了。”
站在永安宫门前,武圣宗看着相父离去的背影,神色从清明一下恢复了浑浊,眨了眨眼睛的武圣宗突然看向身旁的太监,奇怪地问道:
“咦,朕怎么在这里,奇怪,啊~~~~~好困啊,来人啊,送朕回宫。”
“江湖传闻---今科取士提前。”
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传入所有武林中人的耳中,清晨,在金陵城虬龙院中打扫落叶的一个灰袍僧人停顿了一下,回头看向背后高耸的皇宫观风塔,长叹一声,接着用扫帚卷着落叶朝一旁扫去。
院门推开,一个邋遢的白胡子老道皱着眉头走进来,站在老僧身旁,行礼道:
“神僧前辈,可曾听说了?”
“张真人,老衲无话可说。”
“当然无话可说,武圣宗这是要把我们继续困死在这里。”
窗棱推开,一个身穿华服的老年文士立在窗口,用手指撵着肩头长发,语气中满含抱怨之气,道:
“两位,都被困了三十年了,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一个尽头?”
“等到吾等身死魂灭,武侯他老人家才会安心啊。”
另一个身材甚高,英姿飒爽的道人站在屋顶喃喃道:
“张真人,最近为何不研究这八阵图了?”
“重阳真人说笑了,这八阵图重阳真人不是早就参透了吗?”
“什么?王重阳,你已经搞懂了八阵图?为何不早告知我等?”
站在窗前的文士拍着窗棱喊道,那站在屋顶的王重阳飘然而下,落在院中,摇头道:
“懂了又如何,三十年前可以被困住,三十年后武侯他老人家的技艺应该更加精湛了,说不定破了八阵图,他老人家还能弄出九阵图、十阵图来,他在一日,我等便没有自由。”
文士听后,嘴角扬起一个残忍的弧度,笑道:
“若他不在,吾等。。。。。。”
“阿弥陀佛。”
老僧不愿意听他们说这种事情,收起扫把自顾自地回房去了,张三丰摇了摇头,和文士打了声招呼也离开了,剩下文士面对着院中的王重阳,神色阴沉地说:
“你和这两个老顽固不同,你心爱之人不是尚在古墓中等你吗?怎么样,和你我二人之力。。。。。。”
王重阳低垂着眼睑,不愿搭话,文士见他这个样子,气的关上窗户,传音入密道:
“孔明不死,吾等今生今世就是这虬龙院中的枯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