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碎,你应该知道,这些年来,你在月舞洲没少吃香的喝辣的。本少主也未曾多刁难过你。若不是这次万劫石有异动,我也不会来打扰你清闲的日子。”
李倾的语气里皆是傲慢之意,哪里还有他平日里的温和之意?
“少主,属下深知少主待我不薄,此次未能将陈木凉生擒,实在是我的过错。属下对不起李庄主,亦辜负了少主的期望。”
七碎颤抖着声音说道,语气里皆是奴性。
“按照李家的规矩,你确实该死。就连你那一对儿女也不能逃过惩罚。但若你能自行了断,我断不会追究你后代的过错。”
李倾微微提高了音量,语气里皆是无情之意。
听得岩石之后的陈木凉阵阵背脊发凉。
——原来,他的目标从来都是生擒自己?
那么,他的爱又是什么?虚情假意吗?还是逢场作戏?
陈木凉忍住了要往下流的眼泪,扬起头,硬生生地将眼泪咽了回去。
“多谢少主成全。”
七碎说罢便是一剑横过了脖子,轰地一声倒在了地面之上。
而李倾则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丝毫没有怜悯地道了一句:“埋了。”
“是。”
他身后的隐蔽处很快飞出了两个人,就地便埋了七碎。
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少主,现在该怎么办?”
其中一个人低声请示着李倾,恭敬地说道。
“你们先去月舞洲找到晋月舞,然后带他来见我。我只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若是没办到,下场和他一样。”
李倾冷冷地道了一句,眼眸抬都没有抬。
“是。”
那人飞身而去,丝毫没有觉得这个是个难办的差事。
而另一人则躬身一礼,道了一句:“方才庄主来信,说生擒圣女之子的事情不能再等了。他等得起,未必其他家族等得起。”
李倾的语气里多了一丝不耐烦,冷冷地道了一句:“我知道了。直接告诉他,这事儿急不得。小心翻了船。”
“是……”
那人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身去复信了。
陈木凉躲在岩石后面,身子冰凉冰凉,她整个人顺着岩石壁不自觉地滑落。
最后,她紧紧地抱住了自己,以手掩口,竭力掩饰着自己的哭声。
而李倾办完事后,有意无意地朝着她藏身的地方一瞥,眼眉微微皱起。
他刚想上前看,却被一个下属喊道:“少主,庄主来信,需您亲自过目。”
李倾听罢撤回了脚步,冷冷道了一声:“走吧,回去再说。”
陈木凉听着他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地走远了,直到他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了,才呜咽了开来。
她的泪水不住地落下,将她的衣襟袖口打湿。
若不是亲耳听见,她打死也不会相信李倾式这般的人。
而就算事她亲眼看见亲耳听见了,她也不想相信曾经他说过的那些话做过的那些事,竟只是为了这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倾……你这个混蛋……混蛋!!!”
陈木凉放声大哭,几乎要晕厥过去。
她的视线模糊处,顾笙策缓缓在她面前站定,蹲下了身子,轻轻拿出了一方锦帕,给她细心地擦着眼泪。
她听得他心疼地说道:“大抵,你还是那个爱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