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是阿宾爸起早去市场捡回的烂菜,把坏掉的部分切掉,剩下的还凑合能吃的部分就是涮锅的主要食材了,再配上一点用高能棒换得的速冻食品,就是一顿完美的涮锅了。
在楼道里就能闻到香味,司北也不禁有些馋了,阿宾爸手艺很好,普通的食材在他手里能做得有滋有味,司北运动量大,这阵子肚子里天天空落落地难受。
“呦,今天什么日子啊,怎么突然改善伙食?”司北盘腿而坐,三个人把狭小的房间挤得满满当当的。
“嗨,哪有什么特别的,小北啊,你对阿宾的照顾我都看在眼里,我这把老骨头是不行了,以后阿宾还得靠你多帮衬。来吃菜,吃菜。”阿宾爸岁数并不大,也就不到四十的样子,脸上的皱纹却深得要刻穿脸颊,手上密布着伤疤和老茧,话说回来,在下城挣命的人,又有哪个不是这样的呢?
阿宾爸涮了一片冻肉,夹到司北的碗里,司北看得分明,桌上唯一的荤食就是一块约莫有二两的冻肉,一共也就能切五六片的样子,司北抬起筷子把肉夹给阿宾,自己夹了一片涮菜吃起来。
三个人吃着涮锅,随意地聊着,大多数时候都是司北在和阿宾爸聊天,阿宾只是低着头扒饭,暖暖的水汽蒸腾起来,这日子都似乎没那么难过了。
聊着聊着,司北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定定地看着阿宾爸,阿宾爸被司北看得有些心虚,躲闪着司北的目光,支吾道:“小北,吃菜啊,怎么了?”
怎么了?聊了半晚上,阿宾爸竟然都没再咳嗽!只是那脸色也绝不像病愈的人,灰败得吓人。
“你注射了第三支针剂?”司北放下筷子,单刀直入。
“我……我……是……我注射了。”阿宾爸见躲不过,重重地点了点头。
司北正待说话,阿宾爸却止住了他:“今天那位医生又给我看了,问我为什么没有继续注射,我告诉他,注射了两针都没有效果,医生和我说,注射了第三针病就好了,再耽搁两天,前两针也白打了,我就真的没救了。”
“小北,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知道那针不是好东西!”阿宾爸有些激动起来,“可不然呢?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就是去诊所看了,也没钱治好,平白成了一个拖累,阿宾这么小,拖不起的。”
阿宾爸慈爱地摸摸阿宾的头,阿宾眼眶红了:“爸!”
阿宾爸也没有让阿宾说下去,这些话就像现在不说,再没机会说了似的:“打了这三针,我起码不咳了,也能干活了,明天……谁管明天怎么样呢?哪天干不动了,找个街边一倒,也省得再受苦遭罪了,只是苦了阿宾这孩子……”
司北紧紧地攥着拳头,末世之中千千万万的人就是如此苟活着,地表信奉着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高高在上的浮空城也绝不是什么安居乐业的桃花源。
司北知道要救阿宾爸会很难,没曾想一时不慎,事情就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
如果昨天司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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