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镜拱手见礼。
白逢君上前,揉了揉师弟的小脑袋,“太瘦了,待会儿可要多吃些,在家中吃不饱饭?”
这番话,和前世一般无二。
韩镜眼眶微热,“我与母亲刚被分家出来,还未养胖。”
白逢君是个不拘泥于小节的人,“看来你在家中过的并不好。”
“肃之,休得胡言。”白秀才在旁边吹胡子瞪眼。
白逢君也觉得自己说话不中听,摸摸鼻子,“师兄就这秉性,师弟莫怪。”
白夫人从外边进来,手里还端着菜,“好了,用午饭了。”
韩镜被带着去洗手,回来后乖乖的坐在母亲身边。
因家中人少,没有分席而坐,五个人同桌用饭。
席间,秦鹿母子并未被忽视,白夫人拉着秦鹿闲话家常,白秀才则偶尔考校一下韩镜,倒是把白逢君看的目瞪口呆。
“难怪父亲这般年纪还收了一名弟子,小师弟当真是悟性惊人,师兄我可比不得。”
白秀才哼了一声,“你知道便好。”
这边,白夫人的一句话,瞬间化解了父子之间的恼怒,“秀华没说何时回来?”
“大概还需三五日,岳母恐时日无多了。”
白夫人感慨万千,“你岳母常年染病,着实令人心疼。”
“明日我去把阿欢接回来。”
“……如此也好。”
用过午饭,秦鹿带着儿子离开白家,只等明日正式授课。
两人绕路去买了点心和鸡鸭,秦鹿准备明日早起,做烤鸭和烧鸡,让儿子带给老师。
作为唯一的弟子,韩镜不需要给老师束脩,既然拜了师,就说明这对师生的命运已经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空手上门,并非秦鹿的作风,礼数绝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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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韩镜被母亲使唤的团团转。
明明还是个骨瘦如柴的小娃儿,却得蹲在地上活泥巴。
好吧,这似乎就是小孩子喜欢的,奈何心理已经接近古稀之年。
“娘,这是要做什么?”
“烤炉!”秦鹿找的是黄土,粘性高,里面还加了稻草碎和盐巴,堆砌成后不容易开裂。
韩镜自小命苦,童年几乎没有开心的事情。
后来更是一门心思的放到读书上,踏入官场后更是汲汲营营,勾心斗角。
此时双脚踩踏在黄泥土中,颇有几分乐趣。
“烤鸡鸭要用的吗?”不知道会是什么味道呢。
中午在老师家中,吃的都是寻常之物,唯一多了一份卤肉。
卤肉放到哪里都是顶级的美味,尤其是卤牛肉,更是极少买到。
牛都用以耕作,不论在哪里都是稀罕,朝廷对耕牛还有明确的规定,除非是病死或老死,否则私自宰杀耕牛要坐牢。
秦鹿堆砌,儿子在旁边和泥巴,速度却不快。
从午后一只忙碌到近乎半夜,方才准备好。
点燃炉火,以尽快烘干。
给儿子做了一碗汤面,当然是经过调味的,随后把人赶回房间休息。
她这边将收拾好的鸡鸭调味腌渍,简单洗漱一下去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