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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水沸腾后,你们各自用药汤洗手,给他洗澡的时候,用我准备的方布浸泡汤药后遮住口鼻,他的衣服也一块处理掉。”
“夫人,他没有染病?”胡言问道。
秦鹿摇头,“虽说没染病,也得谨慎对待,把他处理完,你们也洗个澡吧。”
一大锅的汤药沸腾后,胡言将其倒入木桶,随后再添入一大锅水,继续加热。
两人等到水温降下来,把那孩子的衣服扒掉,扔进了木桶里。
胡言这边将湿哒哒的衣服用好几层油纸包住,暂且先放到院中角落,回来后帮着胡言把那孩子收拾出来,之后俩人也跟着泡了个澡。
如此胡言还不放心,用剩下的汤药将厨房以及家里家外,都狠狠地喷洒了一边。
接触过的桌椅板凳也没放过。
一通忙碌下来,天边的晚霞染红了大半的江水,他也彻底放下心来。
小孩穿的韩镜的衣服,裤子短了半截,衣服也有点小。
没办法,县城戒严,铺子大部分都关了门,想买都找不到地方。
“都说过不让娘再捡人回来了。”韩镜无奈的叹息道。
秦鹿洗漱后重新换了一套衣裳,“孩子是一个国家的未来,能救一个是一个。”
“生在大盛,有何未来可言。”韩镜眼神带着隐隐的不屑,朝廷都被世家把控,普通人想要出人头地,难如登天。
秦鹿笑道:“大盛没有,你的天下却有未来。目前还不知道这孩子的出身,等醒来后你且问问,若有来处,等瘟疫过后将人送走,若无来处,我便把他留在身边好好培养,日后自然能成为你的助力。”
“……”韩镜沉默。
他没想到母亲居然想的如此长远。
而且再次提到了改朝换代这种话,明知道是灭门的大罪,居然毫不在意。
秦鹿也没指望儿子一下子就接受,让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去谋朝篡位,本身就有难处。
自小饱读圣贤书,接受的都是忠君爱国的教育,骨子里都带着一种“奴性”,很难改变。
她须得一点点的给儿子灌输这种想法,早晚都会成功的。
韩镜自己呢?
想到有朝一日他坐在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心里有种激动,更多的则是虚浮的不真实感。
如果一个草莽,被贪官压迫之下,为了生存或许会搏一把,直接发动起义。
他不同,上辈子做了几十年的官,更甚至官居一品,总揽朝政大权,世家和皇帝都被他攥在股掌之间,他却愣是没敢踏出那一步。
因为名不正言不顺,谋朝篡位,会被天下文人戳断脊梁骨。
和文人闹翻,皇位如何坐得稳,坐在上边谁又会帮你治理天下。
“你们小孩子未来有无限的可能,谁也不能保证,躺在那里的孩子,在几十年后会不会成为文坛大家、清贵贤臣,亦或者是一代名将、传世名医等等。”
“现在你是个孩子,可以有一些负面情绪。有娘在,我能从旁开导你。日后真的走到那一步,你得用博爱的心胸看待天下人,因为每一个都是你的子民,他们的成功,就是一个国家的基石,只有基石稳固,国家才能万代传承,盛世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