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游拐子低着头想了半天,冒出这么两个字,又把脸一红,不往下说。
陆胖子退了他一下:“有啥你倒是说呀!”
游拐子豁出去了:“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功夫再好míyào撂倒,干脆咱们多准备méng汗yào、石灰粉、十香软筋散、见血封喉五步倒……”
切——所有人都无语了,这家伙的办法实在太龌龊,而且也不见得管用。
众说纷纭,秦林朝徐文长拱拱手:“徐先生若有什么高见,不妨说出来听听。”
徐文长怪笑一下,反问着陆远志、韩飞廉等人:“请问白莲教高手如云,便是大内高手也不见得是他三堂堂主、左右使者和教主的对手,何以至今朝廷稳如泰山,白莲教只能躲在暗处搞yīn谋诡计?”
韩飞廉是行伍出身,不假思索的道:“朝廷有经制大军,任他多少高手,战阵上长枪大戟、十dàng十决,断断不是朝廷大军的对手。”
“着啊!”徐文长把手掌一拍:“咱们秦长官乃是朝廷命官,执掌一干锦衣校尉,要和白莲教斗就得靠这个,绝非招募高手和他们江湖sī斗,更不必用石灰粉、mí魂yào之类市井斗殴的法子。”
好!秦林点点头,徐文长说到了点子上。
韩飞廉挠挠头,陪着笑:“徐本Oo先生说的是,不过我家长官并非朝廷大员,更不能像徐大xiǎo姐那样出行就以大军相伴,跟在身边的十余名、数十名校尉,怎么抵挡白莲教的高手呢?”
“火器!”徐文长极有自信的道:“近来大军作战最毒莫过佛郎机,步战杀伤莫过鸟枪,老头子追随胡大帅平倭就见识此两物的狠辣,所以要对付白莲教还得从此入手!”
对呀!陆远志、韩飞廉等人尽皆恍然大悟,前些天在扬州击毙白莲教长老段海萍,不就是依靠鸟枪的威力吗?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在十枝鸟枪的齐shè之下也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呢。
徐文长说完颇为自得的瞅瞅秦林,心头未尝没有要叫这位新主公惊讶佩服的意思。
可秦林神sèbō澜不惊,好像原本就该如此,点点头道:“徐先生说的没错,本官在扬州击毙段海萍,便多亏鸟枪之力,不过那玩意太长,是正规军用的,本官正在寻思怎么改进此物,以适合咱们锦衣卫的弟兄使用。”
徐文长非但没有震住秦林,反而被秦林震住了,鸟枪是嘉靖年间在西方火绳枪和日本“铁炮”基础上研制成功的,目前以浙兵和戚继光蓟镇编练的新军广泛使用,除此之外各部队仍以过去的神机铳为主,就是京师jīng锐禁军神机营也没有普及,算得上新式武器。
可秦林非但知道这玩意儿的犀利,还用它击毙过一名白莲教长老,甚至思考怎么改进来为锦衣校尉们所用,这是什么样的先知先觉?!
惊讶之下,徐文长不禁想到了当年在胡宗宪幕府之中执掌文案时所见的两位将领,他们同样对新式武器极感兴趣,同样乐于思考怎么推广使用,勤于讨论如何以适合使用新兵器的标准编练新式军队。
后来,他们在抗倭战争中崭lù头角,立下赫赫战功,成为东南百姓争相传颂的战神,扶保大明江山,为朝廷股肱之臣。
那两位将军的名字,一个叫做俞大猷,另一个叫做戚继光。
“没想到秦长官非但公忠体国,还有如此深远的思虑,若是早生二十年……”徐文长说着就陷入了当年戎马倥偬的回忆,幸好他新得明主,疯病好了许多,很快就自己意识到了,讪笑着道:“老头子脑筋不太清楚啦,秦长官勿怪!只是不知长官准备怎么改进呢?”
秦林mō了mō下巴,他当年在警校的shè击课成绩可是相当厉害呢,也曾对枪械有过研究,不过都是从使用方面着手,诸如弹道鉴定之类的也知道不少原理,可怎么制造嘛,却基本上不清楚。
毕竟后世社会分工细化,作为刑侦人员懂得怎么用枪就行了,不会刻意去了解怎么造枪。
“这个嘛,本官还没有完整的好主意,”秦林挠了挠头,问道:“徐先生知不知道江南一带谁对火器有所研究?找来替咱们帮忙,便可以做成此事了。”
“徽州毕家兄弟jīng研火器,不过他们是大家世族,家里不缺钱,又考上了秀才,正常招募的话……”徐文长忽然很邪恶很jiān诈的一笑:“只要长官信得过,拿一千两银子出来,老头子必定把这两兄弟nòng一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