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不利,几句话就把孙一帖说得哑口无言,哼,也不看看我秦哥哥是什么人,活该,气得你吐血才好呢!
“喂,各位倒是说说,女医算不算杏林一脉吧,”秦林招呼惠民药局的各位大夫,贼忒兮兮的坏笑着:“列位要觉得女医也可以和大伙儿一样悬壶济世,咱这就去惠民药局拜祖师神位,从此以岐黄之术治病救人;要是各位说女医和大伙儿不一样,不能进惠民药局,那咱就拜自个儿的祖师爷——胖子,女医的祖师爷是哪位啊?”
陆胖子稍一迟疑,李时珍笑道:“汉朝的义姁,是史载最早的女医生。”
“得,”秦林把手一摊,对众位大夫道:“到底如何,大伙儿看着办吧!”
秦林的计策真是绝了,这些个大夫如果承认女医是同行,就得许别人进药局拜祖师,从此女医馆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营业;如果他们不肯承认青黛,那也没关系,咱不是岐黄传人、杏林一脉,咱祖师爷是汉朝义姁,根本不归你们惠民药局管,从今往后还是可以正大光明的营业。
怎么说都是他常有理呀!
大夫们顿时议论纷纷:“这、这怎么说?”
“我看还是承认了好,”卢医生颇为不满的瞧了瞧孙一帖,低声道:“咱要不承认她也是杏林中人,从今往后女医生都要不服惠民药局管了,岐黄神位之外又立起义姁神位,咱们脸上也不好看。”
对祖师爷的尊重深入人心,要是在岐黄之外又另立起一位女医的祖师爷,这南京城的医界就闹大笑话了。
众位医生立刻转变态度,七嘴八舌的劝孙一帖不要固执,要是别人真把义姁神位立起来,惠民药局的脸那就丢到姥姥家去了。
孙一帖神色阴晴不定,从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好,咱就承认女医也是杏林一脉,许她拜岐黄神位。不过,凡岐黄传人坐堂行医,都要医术精湛,经得起同行考校,这小丫头乳臭未干,哼哼!”
卢医生等人都苦笑着摇摇头,他们看过《本草纲目》,其医理之精到、见解之深刻,实非寻常医生可及,李青黛以女子之身而列名编纂,岂是浪得虚名?而且这女医馆也开了好久,病患口碑相传,都说蕲州女医仙药到病除呢。
“那也未必,本草纲目上也许只是浮开的虚名!”孙一帖咬定牙关不放松。
“哈,考校就考校,不过,我也要考你,”青黛忍不住从医馆台阶上走下来,小脸儿高高的扬着,谈及医术,小师姐可拽得很哪!
秦林把手笼在袖子里,朝青黛一挑大拇哥,小丫头顿时眉花眼笑。
李时珍心头也有气,觉得孙一帖成名已久,竟这般难为一个小丫头,未免太失了医道中人的仁厚心肠,便出言道:“青黛,待会儿给孙局董留点颜面,太难的题目就不要出了。”
孙一帖鼻子里冷哼一声,望着青黛问道:“四诊法是哪四诊?”
青黛声音清脆动听,干脆利落的答道:“四诊法乃望闻问切,望,指观气色;闻,指听声息;问;指问症状;切;指切脉象。”
“君臣佐使如何配伍?”
“主病之谓君,佐君之谓臣,应臣之谓使。君一臣二,制之小也。君二臣三佐五,制之中也。君一臣三佐九,制之大也。”
“病患长期胃脘涨痛,恶心呕吐,舌质红,苔厚黄腻,脉象弦滑,有痞满之症,该当如何治疗?”
“此乃情志不遂,饮食不节,劳逸失常,导致肝气郁结,脾失健运,胃脘失和,日久中气亏虚之症,属食滞伤胃、腑气不通,宜健脾和中、消食开胃。药用白术、茯苓各三钱,山楂、神曲、鸡内金、麦芽、炒莱菔子各四钱,木香、厚朴、半夏、陈皮、枳实、大黄各两钱,生姜五片。每日一剂,水煎服。”
孙一贴问得极快,青黛答得更快,但见她容颜殊为青涩稚气,却负手而立,侃侃而谈,见识广博而精通医道,一番话答下来,南京惠民药局的同行们都忍不住连连点头,赞她家学渊源,果然医术精湛。
孙一帖越问越心慌,或许临床经验上青黛比他还稍有不及,但医理则实有过之,现在是他抢先问倒也罢了,待会儿轮到青黛问,他可不敢保证答得这么快、这么好。
没想到李老儿自己艺术超群,教出来的孙女也这般厉害!
孙一帖慌得额角汗珠浸出,搜肠刮肚想着难题来问,眼睛却滴溜溜的私下乱转,终于拖到了要等的人。
“哈,终于来了!”孙一帖大大的松了口气。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