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彻夜大战,京师的初春虽然*暖还寒,
春闺之中却是热火朝天。
几天之后听说秦林升官,她虽不在乎官职高低,却也极替自己的夫婿高兴,给青黛去了信,告诉她秦林再次高升,尽快进京相会。
至于升官的原因嘛,除了破案立功之外”她认为长公主朱尧媒在皇兄跟前替秦林吹风,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只有秦林和徐文长晓得内情。
“投桃报李,曾shì郎是个妙人哪!”府中书房,徐文长端起酒杯将绍兴女儿红一饮而尽,发红的脸上笑容可掬。
秦林哈哈一笑:“这位曾shì郎极有本事”做人又很够朋友,倒是可以和他攀攀交情。”
有消息说现任兵部尚书方逢时屡次告老”可能张居正就要放他致仕回乡了”以前因为曾省吾资历稍微浅了点儿江陵党考虑的是让六部排名最后的工部尚书李幼滋暂且退一步,叫曾省吾先接掌工部尚书,然后慢慢迁转到兵部、户部尚书这种重要位置上来。
然而这次曾省吾作为正钦差,立下查清巨额贪污弊案的大功,就不同前番了”完全可以从兵部shì郎任上直接提为本部尚书接方逢时的班,李幼滋也不必退出工部尚书的位置。
别人不知道曾省吾自己心里明白得很”这次的大功完全是秦林分给他的”岂能不投桃报李?兵部发来的部照”想必就是这位shì郎出的力。
秦林想着就也给自己倒了杯酒:“合着咱们弄半天佥都御史位置上从耿定力换成张公鱼,实际上也就多弄了位蓟辽总督:结果江陵党不仅得势还轻轻松松多搞了两个尚书?”
“知足吧你!”徐文长把贪心不足的秦长官瞥了眼,弄到个蓟辽总督,你还嫌少了?嘿嘿一笑,揶揄道:“我的秦长官啊”司礼监、东厂和内阁、六部,随便给你哪处,难道咱们吃得下来?”
“现在嘛当然吃不下来,要是将来嘛,那也”,秦林狡黠的笑着,目光很有些闪烁:“说不定?”
徐文长哈哈大笑:“好了诶我的秦长官你还是先去见见耿大总督吧!他可是派人来了两三次一次比一次恳切呢!”
底牌总要叫人mō不透,关键时刻才好打”秦林暂时不想公开他和耿定力的关系,耿二先生几次三番想要上门拜谢都被他拒绝了。
老耿的目标太大,与其让他来不如秦林自己去,耿大总督都自居门下走卒了,还差着这点儿礼数吗?秦林手上,可捏着他要命的东西!
这天中午”南薰坊都察院耿二先生,哦不,现在应该是兵部右shì郎、右副都御史、总督蓟辽保定等处军务兼理粮饷耿定力大老爷的府邸之中,鼓乐喧天,喜气洋洋,四方宾客门生故吏差点没把门槛踏断。
从都察院这种清水衙门外放地方,将来就位高权重了,不趁着这时候赶快巴结,还等到什么时候?
监察御史丘kù站在门口替座主迎客,这番他脸上的神情不同以往,若是位卑职小声望不够高的贺客,丘御史的口气就带着几分淡淡的倨傲。
秦林便服来此,丘kù却一见就眉huā眼笑:“秦将军,老师吩咐您若来,便请后堂相见。
秦林点点头走了进去,在后堂稍微等了一会儿,新任蓟辽总督耿定力就身穿簇新的大红官袍,迈着小碎步急匆匆的走进来。
这位大员小心翼翼的亲手把门关上,然后立马翻身拜倒:“明公垂拔之恩,耿二毕生不忘!必赤诚以报明公”若有二心,天地不容!”
别说秦林手里还捏着他的黑材料,就看这次的事儿吧,蓟辽总督杨兆经营多年,结好江陵相国,秦林说扳倒就扳倒;蓟辽总督的人选”连兵部尚书都说不上什么话,得张居正、冯保这个级别的大佬才能决定,结果秦林说让耿二上,耿定力就真做到了这位置。
耿定力能不心悦诚服、诚惶诚恐吗?
秦林温言抚慰一番,然后竖起两根手指头:“这次来,叫你一是不要掣肘边军将领,事事多和戚继光商量着办”二是不准贪污粮饷……”,
“是是是”一定和戚帅商量着办,绝不掣肘”,耿定力把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可后头听说不准贪污粮饷,他就愁眉苦脸了。
这佥都御史做了多年,早就苦哈哈的盼着出去捞一票,丝毫不准贪污,那何必去做这个官?留在京师继续做清流名宿不好么?
秦林见他这个为难的样子”倒是真不敢违背自己的命令,想想这时候通行的惯例,也就苦笑两下:“罢了,每年许你贪两万银子吧一多了一两”小心你的狗头!”
“多谢明公体恤下情!”耿定力兴高采烈的再次拜倒。
秦林无可奈何的mō了mō自己鼻子,心说咱这不成教唆贪污了?喵了个咪的!
堂堂蓟辽总督封疆大吏,连贪污数额都对秦林唯命是从,这要是说出去”谁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