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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简叹息一番,正sè道:“那倒未必,锦衣卫指挥使要对付一个医官,还用背后动手吗?方先生别怪老朽多嘴,你出言不慎,险些惹来祸患,今后可得谨言慎行。”
当然,当然,方医官把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
锦衣卫衙门位于棋盘街西边,秦林的府邸在更往西一点的草帽胡同,他每天从衙署直接回家,并不会拐到东边的太医院来。
李建方自打到京师太医院任职,这还是第一次和秦林结伴回家,刚才还大大的在医官同僚的跟前lù了脸,他那叫个兴高采烈呀,一边走,一边眉飞sè舞的对着众位亲兵吹嘘:“叔老爷我不是吹牛,这双眼睛瞧病固然厉害,看人也从来不会错。嗯当初我这侄女婿刚到咱李家医馆,身无长物,别人都不知道他后头能做得这么大事业:唯独叔老爷我,一看他生得相貌堂堂、心明眼亮,就知道将来必定不可限量,一力主张他和侄女的婚事……”
秦林听了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揭破。
陆远志和牛大力听得这些话,几乎要笑翻,亲兵校尉都是在南京才跟的秦林,他们不知道,陆、牛两个还能不清楚?好嘛,这才叫吹牛不打草稿呢,李建方说的完全和事实相反嘛!
见李建方口口声声以叔老爷自居,陆远志挤眉弄眼的笑:,“师叔,这京师官场上的规矩,秦哥的亲叔才能叫叔老爷,您是秦哥夫人的三叔,前头就得加个“外,字,叫作外叔老爷。”
李建方怔了怔,觉得加个外字未免就有点不够冠冕堂皇了,忽然伸手把陆远志拍了一巴掌:,“你个瓜胖子多嘴多舌!什么内啊外的,显得多生分?”
秦林这次和李建方站到同一阵线,正sè道:,“陆胖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嘛,青黛的三叔,就是我的三叔。”
陆胖子把舌头一吐,嘿嘿干笑。
李建方听了这话,就像一口气儿喝了半斤蜂mì,从里到外都甜透了,甭说秦林叫他三叔,就算让他倒过来叫秦林三叔,那也没有丝毫不情愿的。
秦林从东安门旁边的东厂衙门回家,的确要路过太医院衙门,但他可不单单是顺道去溜个弯儿。
,“三叔,看样子你在太医院衙门混得不错啊?”秦林忽然问道。
李建方搓着手笑:,“那当然!托贤侄婿的福,太医院的同僚们都和我客客气气的,奉旨诊疗也接了好几道,在宫里宫外的名气都打开了。”
,“那就好””秦林顿了顿,又看着李建方的眼睛问道:,“三叔大才,做八品御医实在委屈了,不知您有没有意做院判、院使?”
李建方本来就热衷功名,听了这话喜得心尖尖都在打颤,哪儿有丝毫的不情愿?跟着又皱了皱眉:“贤侄婿啊,太医院名义上是礼部在管,因为要负责宫里诸位娘娘和太监的诊疗,院判院使的任免实际上都要司礼监发话,咦,难道说您和冯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