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番子尽皆咋舌,这孙晓仁还是不是人啊?普通囚犯往往是头道“安客茶”就喝不下来,就算铁铮铮的硬汉,也只能扛到“水果小“点心”孙晓仁不但喝了安客茶,连“正餐”都吃下了肚,看他那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怕整桌宴席都不在话下呢。
陈应凤气急败坏,咧着嘴呼哧呼哧直喘粗气,把心一横,回身禀道:“冯督公,徐二档头,1小的还有几出拿手好戏,刷洗、油煎、录皮、铲头和钩肠……”这一串酷刑,不要说真正用出来,单单是名字就叫人不寒而栗,东厂番子们虽是穷凶极恶的鹰犬,闻言也tiǎn了tiǎn发干的嘴,只有个别心理扭曲、行事格外毒辣的家伙,摩拳擦掌想动手。
哪晓得冯保气得脸sè发青,大耳刮子啪的一下甩在陈应凤脸上:“钩你奶奶的肠!咱家要的是活口,要的是口供,可没叫你杀了他!
用到刷洗、铲头,人犯还有命吗?”
陈应凤在别人面前凶狠霸道,遇到冯保却比恶狗在主人面前还要驯服,刚挨了打,就一边轻轻拍自己脸,一边腆着脸媚笑:“督公说的是,1小的被人犯气昏了头,督公打得好、打得好。”
“徐爵,你不自吹刑讯逼供的本事很大吗?”冯保眼睛一斜,话里带着几分愠意:“怎么,这会儿遇到了硬骨头,就一筹莫展啦?”陈应凤刚败下阵来,徐爵看看孙晓仁,丫的手指头焦黑枯烂,还咧着个嘴满不在乎的冷笑,徐爵心头暗暗叫苦,面对冯保的质问,也只好来了个闷声大发财。
白莲教在历史上绵延千年,历朝历代都不能禁绝,还屡屡掀起席卷江山的大起义,自有它的一套盅huò人心的教义,像孙晓仁就是被洗脑洗彻底了的,生死尚且置之度外,要用酷刑撬开他的嘴巴,难!
冯保闹了个没趣,yīn森森的把徐爵瞪了一眼,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又要问出口供,又不能把孙晓仁弄死,终究无计可施。
没奈何,看看秦林老神在在的站在旁边,冯保只好拉下脸:“秦将军,咱们出慈宁宫的时候,您不是说……………”冯保话还没说完,秦林大刺刺的打了个哈欠:“喝啊~好困哪,督公这里有好茶没有?深更半夜的,困得很。”
平时谁敢在冯督公面前这么拿大?就算万历都得叫他一声冯大伴呢。
可秦林偏不给他面子,谁叫你开始的时候就抢着自作主张?这会儿再来求我,那就得卖卖鼻子。
冯保心头晓得秦林不满,赶紧训斥徐爵和陈应凤:“还有点眼力劲儿吗?还不快去给秦将军泡茶!”
“别跑错了”秦林呵呵直乐,话里有话的道:“你们东厂的安客茶,下官可消受不起。”
徐爵本来是叫一名司房去端茶的,听秦林话头意思不好,赶紧给陈应凤使个眼sè,由这位理刑百户去泡了浓茶来,他这个掌刑千户亲自捧着,双手奉给秦林。
秦林坦然受之,慢条斯理的把茶喝了、东厂这些凶鹰恶犬,不在他们面前把架子端足点,他们不晓得咱秦长官是哪路神仙!
冯保等得心焦冒火,又不敢催促,徐爵、陈应凤以下的东厂鹰犬尽皆把舌头一吐,心说能把咱们督公架得这般不上不下的高人,这世上恐怕也没几个了。
喝了茶,照说该动手了吧?
秦林偏不!
他笑眯眯的对冯保道:“冯督公,下官办案的手段,有些是不能给别人看的,烦请借上次那密室一用。
你这家伙!冯保瞪了秦林一眼,想了想倒是没有拒绝,也许秦林有什么逼供的独门绝招,不便泄漏出来呢?
就是上次检验白骨的密室,那副率架还摆在里面,秦林招来陆胖子,让他揪着五huā大绑的孙晓仁进去,自己跟在后头压阵。
冯保心中好奇,也厚着脸皮想跟进去,哪晓得秦林刚进门就猛的把门一关,砰的一声,门扇差点就把冯督公的鼻子夹住。
秦林一边摆弄着白骨,一边问着陆远志:“知道东厂那些笨蛋,为什么动大刑也撬不开这家伙的嘴巴?”
胖子想了想,犹豫道:“他们用恐怖的刑法逼供,对付普通罪犯当然有效,遇到这种被白莲邪教洗脑的家伙,自然就一筹莫展了。”秦林点点头:“对,就像一团纠缠的丝线,没有找到线头,任你力大如牛也扯不开,但要是找对了地方,轻轻一扯就全部解开。胖子,信不信我几句话就让这家伙乖乖开口吐实?”“秦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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