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和徐辛夷应朱尧英之请,陪她出来走这一趟,摆齐了三品命fù的全副车驾,乘着绡金顶的大车,许多丫环仆从前呼后拥,又有锦衣官校全副披挂,左右散开担任护卫。
倒不是青黛喜欢摆排场,只因隆福寺庙会时常有达官显贵府邸的女眷前来,不少进过宫的命fù认识朱尧英,所以要摆齐全副车驾,趁着丫环仆人多,待会儿才好掩护扮成小丫头的长公主。
一路上徐辛夷和青黛都在猜测秦林要怎么对付王皇后,朱尧英却提不起多大的兴趣,始终郁郁寡欢,两女见状也唯有叹息,为吕桂huā的不幸,也为朱尧英的善良。
半年前的今天,就是宫女吕桂huā被害的日子,随着孙晓仁招供,吕桂huā之死也有了真相,小宫女偶然发现秘密之后被借故灭口,在宫廷斗争里头简直再平常不过了,甚至在白莲北宗卧底王皇后身边、设计挑动宫廷内斗的滔天巨浪中,连一朵细碎的浪huā都算不上。
朝廷甚至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处理,一个小宫女的生死,又有谁会在乎呢?
恐怕也只有温柔善良的朱尧英,才会在半年之后特地到隆福寺进香,超度吕桂huā的冤hún吧。
想着枉死的吕桂huā,朱尧英要是轻易能高兴起来,那才怪了呢。
隆福寺〖广〗场人山人海,青黛是最喜欢热闹的,老远就挑开车帘往外看:“呀,徐姐姐快看,那捏面人的做了猪八戒,嘻嘻,像不像陆远志?”徐辛夷撇撇嘴:“我看孙猴子倒有点像秦林。”
朱尧英本来一直闷闷不乐,听到这里就噗嗤一声笑起来,从车窗往外看看,可不是嘛,捏面艺人做的孙猴子,那机灵古怪的样儿,和秦林捣鬼捉弄人时足有八分相似。
“果然有些像姐夫呢,猴精猴精的咦,那不是姐夫吗?”朱尧英吃惊的捂住了小嘴。
说曹操曹操就到,不远处的一条岔路上,秦林穿着身旧棉袄,正冲着这边一脸贼忒兮兮的坏笑,旁边还站着位乖巧玲珑的小家碧玉。
“好哇,姓秦的又在拈huā惹草!”徐辛夷忽的一下掀开车鼻。
不论附近赶庙会的百姓,正用钦羡的目光看着这队三品命fù的车驾,甚至有父母教训着小女孩,将来一定要像大家闺秀一样贞静贤淑,才能找个称心如意的好婆家。
哪晓得突然托的一下,从绡金香车中跳出位凤冠霞帔的年轻夫人,一手扶着头顶的孔雀珠翠庆云冠,一手提着横竖稠金绣缠枝纹的袄裙下摆,迈着两条大长tuǐ,风也似的狂奔。
看见这一幕,正教训着女儿要学大家闺秀、要贞静贤淑的父母,顿时全都下巴脱臼,眼珠子摔碎了一大片。
郑桢也是嘴巴张得可以吞下整只鸡蛋,她刚刚指着显贵女眷的车驾,对秦大哥说了那番表明心迹的话,结果立马就有位头戴凤冠、身穿霞帔的年轻贵夫人冲着这边狂奔而来,吓得她赶紧收回手指,心头颇为忐忑。
想了想,郑桢赶紧往前后左右看看,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那位年轻贵夫人如此狂奔啊。
不论自己,还是身边的秦大哥,应该都不会和这位显赫的夫人产生任何联系吧?
然后就在郑桢万分惊讶的目光中,秦林笑嘻嘻的迎上去,一把揽住那位年轻贵夫人的小蛮腰。
“糟了糟了,秦大哥别是刚刚被我拒绝,受了刺jī发狂吧?”郑桢吓得面sè煞白,心脏都差点停跳了。
徐辛夷喘了两口气,双手叉着小蛮腰,杏核眼睁得溜圆:“哈,姓秦的,被本小姐抓了现行吧?哼牛,就知道你会拈huā惹草”
“咳咳”秦林心说我可不想动未来的贵妃娘娘,立马脸sè一正:“老婆你误会了,这位郑桢郑姑娘是和我偶然相遇的,刚刚牵涉到一起案件当中,而且她已经报名去选秀女了,再等丹天就要入宫。”
说罢,秦林悄悄朝徐辛夷挤挤眼睛。
秀女?徐辛夷听到这里,立马明白自己闹了乌龙,原因很简单,秀女遴选必须就身体和家庭两方面进行详细检查,只有完璧之身才能入宫,所以秦林根本不可能和郑桢发生什么:而入宫之后,一道宫墙隔绝内外,就更不可能再有什么了。
如果秦林对这女子有意思,就绝对不会让她去选秀女。
再看看秦林挤眉弄眼,想到一路上都在和青黛猜他要怎么对付王皇后,徐辛夷就约略猜到了几分。
mìsè的脸蛋一下子变得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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