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掐住喉咙那样的惨叫,吴德痛不yù生,全身在汗淋漓。
秦林又不紧不慢的道:“吴德,刚才你还和我说,你三叔公的儿媳fù的娘家哥哥在内官监做少监,宫里头要做点什么不叫人知道的事情,其实很方便?”
又是前半句〖真〗实无比,后半句就不对味儿,吴德熬着还不肯就范,那几个狗tuǐ子已忙不迭的磕头告饶:“少东家确实说过,他和内官监崔公公认识……”
勾结宫闱中人,图谋不轨之事!徐爵和陈应凤互相看看,眼中都闪动着喜sè,自打真假孙怀仁案之后,宫里对这些事情就查得很紧,姓吴的正好撞到枪口上,却不是天上掉一份功劳给咱们俩?
徐爵一声令下:“来人哪,将这伙悖逆反贼通通押回东厂!”
如狼似虎的东厂番子拥上来,三下五除二就如鹰拿燕雀似的,把吴德和几个狗tuǐ子通通押走,人人上了牛筋索子,五huā大绑,嘴里还塞了麻桃,竟是当作大jiān恶逆对待。
“谢秦长官送功劳给咱俩!”徐爵、陈应凤都很客气的朝秦林作揖。
他俩向五峰海商的知客告了罪,酒席也不吃了,急吼吼的回去审问。
毫无疑问,吴德这一去是永远出不来了,东厂捕风捉影、无中生有的本事,天底下独一份,何况他的狗tuǐ子们还亲口承认有胁迫宫女家属、勾结宫中太监的情节?
妥妥的铁案!
秦林依旧坐下喝茶,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可参会的官员富商全都心中了然。
以前吧,也知道北镇抚司秦长官的赫赫威名,不过这些盐务、中书的富商捐官和普通四五品官员,毕竟没有直接接触。
今天这出戏唱完,才晓得秦长官绝非浪得虚名,看看东厂两位凶如射狼虎豹的大头目,在他面前是什么态度?
那些五峰海商的生意伙伴自然欢欣鼓舞,就是原本泛泛之交的,也决定回去就立刻加强合作力度。
秦林将这些人的神sè瞧在眼中,自然乐观其成,本来五峰海商的生意就有他两成股份,不过现在似乎股不股份的,也无所谓了,哼哼哈嘿……………,
一名shì女脚步匆匆的走到秦林身边,福了一福:“我家小姐请长官入后堂相见。”
哦?这么明目张胆?秦林嘿嘿jiān笑,跟着shì女离开。
大堂中的宾客们纷纷传递着眼sè,大伙儿心照不宣,此时无声胜有声。
后堂闺房,金樱姬端坐在梳妆台前,已经打扮停当。
只见她穿一领红艳艳的绛纱袍,头戴着镶嵌明珠美玉的凤翅冲天冠,腰系一条丹凤朝阳带,秀气的脚儿踏着朱履,浑身光华灿然。
对镜自顾,美人儿tǐng直了修长的脖子,脑袋高高的扬起,精致的脸蛋上没有了常见的妖媚,傲然之sè尽显五峰船主的风范。
好一位瀛州宣慰使,海上女将军!秦林心头暗暗喝一声彩。
见秦林进来,两名服shì小姐穿衣打扮的丫环冲着他微微一笑,轻移莲步退了出去。
“秦将军,听说你在本官的庆典会场胡闹?”金樱姬神sè凛然,打着官腔道:“如今本官乃是朝廷册封的宣慰使、怀远将军,秦将军要是欺人太甚,本官少不得上奏朝廷,请圣上明断!”
呃?秦林何尝听过金樱姬这么说话,不禁伸手挠了挠头皮。
“扑哧~~”金樱姬伏在梳妆台上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好哇,敢戏弄我!秦林走过去,从后面上下其手,直到金樱姬交喘吁吁的告饶,才放过这小妖精。
“哼,居然有人不认识咱们秦长官,是可忍孰不可忍哪!”金樱姬故作气愤的朝梳妆台拍了一掌,忽然站起来,笑眯眯的看着秦林,一只手抚在他xiōng口:“待会儿啊,小冤家也穿了吉服出去,替奴奴颁印,叫人都知道……”
知道什么?咱们的宣慰使大人瓜子脸微红,不肯往下说了,只见她柔柔媚媚的眼bōliáo人心魄,声音更是甜如mì,便是百炼钢也得化作绕指柔。
秦林哪有不答应的?他是奉旨抚夷,颁印本在情理之中,只是为难没穿官服过来,总不能穿布衣来颁从三品宣慰使的二寸七分大印吧!
“刚才奴家就替你想到啦”金樱姬偷笑着指了指g上:“虽然没有二品武官的官服,不过绛纱袍不分男女,这里还有展脚幞头、官靴、
玉带,你就穿奴家的衣服,…嘻嘻!”
秦林本能的想摇头,可瞧着金樱姬柔情似水的眸子里隐隐含着求肯之意,顿时猜到了原委,伸指在金樱姬鼻粱上轻轻一刮:“好个不怕羞的小妖精,行,照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