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别不消说了,额礼图、明安、合罕也是秦林这边的,德玛夫人娘家土尔扈特部的长兔台吉,鄂尔多斯的含昂济农早已反水。
就连原本和黄台吉站在一边、巴望靠他支持登上大成台吉宝座的渥尔其特,见脱脱洗清冤枉、自己继位无望反而得罪了嫡兄嫡母,顿时晓得大事不妙,居然也跳着脚直叫:“黄台吉,你杀害我父亲,我和你不共戴天!”这才叫众叛亲离,黄台吉顷刻间树倒猢狲散,他绝望的看着秦林身边,原本支持他服从他畏惧他的额礼图、明安等漠南诸部首领,最先就站过去,接着是合罕、长兔台吉、含昂济农,然后威德法王也毫不犹豫的抛弃了他,就连前些天偷偷mōmō跑到他营中,跪着指天发誓说扶我坐上大成台吉宝座,就永远为他效忠的渥尔其特,都向他亮出了弯刀……………,
黄台吉的身子抖得像风中的树叶,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他是高高在上的台吉大人,是土默特部的继承人,二十万控弦之士的主子,连大明朝廷都让他三分,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秦林坏坏的笑容仿佛说明了一切,黄台吉心中直发凉,至于豁耳只、古尔革台吉等人,更是脸sè难堪之极。
崔献策也苦着脸,很想叹一句既生瑜何生亮,是的,所有的计策都很精妙,都很毒辣,可遇到了秦长官,便如烈日暴晒下的冰雪,顷刻间冰消雪化。
不过,我还有最后一招!
崔献策趁人不注意,拿出一物狠狠砸在地上,顿时烟火升腾mí得人睁不开眼睛。
“台吉大人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崔献策跳上马,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黄台吉、古尔革也算草原上的枭雄,早已盘算着怎么脱身,立刻见机跳上自己的战马允辉舞马鞭就朝外疾驰。
唯独豁耳只被弯刀逼住,没有跑得了。
哼,事到如今还想逃?秦林呵呵冷笑,叫哲别附耳过来,低低的说了几句,然后率众沿途追去。
黄台吉等人所乘的也是千里良驹,居然趁乱冲出了营地,都觉庆幸不已,后背上尽是冷汗。
但想到这一跑就把老本全部丢掉,黄台吉又觉得心下郁郁。
崔献策鼓动道:“咱们汉人有诗词,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台吉大名威震草原,这茫茫草原何处不可以落脚?就是北面的兀良哈部,就是台吉的儿女亲家,向他们借兵,慢慢以图恢复,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黄台吉打起精神,率一文一武两名心腹往东北方向奔去,准备从山隘翻越yīn山。
跑了没多远,却见东北方向上隐隐有旗帜招展,蹄声如雷而来。
糟糕,那边有兵马!
三人急忙调转方向,改往西走。
走不到半个时辰,又见西面有大军出现,吓得他们心惊胆战,只好改往正北面。
偏不信邪!崔献策道:“咱们往正南,绕开东西这两路追兵,再往北走!”
三人真个拨转马头,往正南杀了个回马枪,足足跑了一个时辰,没遇到堵截,都松了口气,觉得逃出了包围圈。
忽然又是蹄声大作,了不得,隐隐瞧见远处千军万马,当先一位胯下照夜玉狮子,头戴无翅乌纱,身披江牙海水大红蟒袍,腰系龙凤玉…
带,正是秦林统兵而来!
妈的!黄台吉气急败坏,三人一起重新朝正北方向跑。
说来也怪,不论往东往西往南都有追兵,唯独正北面始终不曾出现堵截,黄台吉三人左冲右突都被堵住,最后还是朝北面跑。
天sè渐渐晚了,黄台吉一伙跑得人困马乏,好在似乎并没有被追兵发现,这让他们心底稍微踏实了点儿。
忽然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味儿,马儿烦躁不安的打着响鼻,惊恐的往四面看,夜幕下一片寂静,安鼻得可怕。
“怎、怎么回事?”黄台吉觉得头皮发炸。
夜sè中,一双又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像鬼火似的闪烁着,出现在四面八方。
狼、狼群!崔献策和古尔革台吉只觉手脚软得像泥巴,浑身直哆嗦。
恍然间,三人心头同时打响一记炸雷,他们终于想起来了,这里就离yīn山脚下那个被屠杀的驻牧点已经很近,他们屠杀了所有的牧民,血腥气引来了大批的狼群!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黄台吉耳边听到了古尔革和崔献策的惨叫,也听到了自己〖肢〗体被狼撕咬的响声,巨大的痛苦让他发出了不似人类的惨嚎远方,秦林率众拨转马头,抚掌笑道:“月圆之夜吗?今晚的狼叫声,格外响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