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金顶寺弘法传道,尚有雪域高原上万千信众、无穷冤鬼未曾超度,哪里有空管这草原上的饿狼?倒是师弟威灵法王福缘深厚,且与草原有佛缘,老僧赠你呼图克图尊号,从此便在归化城普渡众生吧!”
威灵法王一听,顿时喜不自胜,身旁空青子、云华子两位更是高兴得抓耳挠腮。
额朝尼玛和十八罗汉众师弟就急得满头大汗,威德法王这么说,摆明了就是承认威灵法王这西贝货可以和他平起平坐,他只管扎论金顶寺在雪域高原上弘法传教,并且不再踏足草原,而整个门g古草原的广大教众,就全归威灵法王啦。
威德法王苦笑着朝弟子们摇了摇头,这番行差踏错,虽然及时和黄台吉划清界限,毕竟被秦林抓到不少把柄,完全占据了上风,不留下点什么就想全身而退,那怎么可能呢?
何况,有三娘子、含昂济农等门g古权贵的支持,威灵法王迟早会在归化城**传教,终归会在草原上把他这个扎论金顶寺的正牌法王给架空了,倒不如一刀两断,送个顺水人情,也好作脱身之计。
好、好!秦林嘿嘿干笑,将宝剑重归入鞘,凑近了低声道:“法王虽无割肉饲鹰的慈悲,倒有壮士断腕的勇气,下官好生佩服!”
威德法王牙齿一咬,也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冷声道:“秦钦差好心机、好手段,老僧也相见恨晚,尤其是最后,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到乖字,饶是威德法王修为精深,也忍不住心头火发如雷,内力外泄之下声线便陡然升高,刺得秦林耳膜发疼。
老秃驴还是很有几分真本事啊!秦林大惊小怪的道:“咦,耳朵有点疼,法王您这是什么功夫?怪不得乌斯藏白教力压黄、花、红三教独占鳌头,以本钦差看哪,索南嘉措就未必有这功夫。”
索南嘉措是乌斯藏黄教首领,近年来声威大震,几乎快要压倒威德法王,黄教也对白教日益进逼,叫扎论金顶寺一系穷于应付,好不容易才维持了统治地位。
听得秦林提到强仇大敌的名字,威德法王顿时心神巨震,神sèyīn晴不定,暗道莫非朝廷晓得乌斯藏教派争斗的形势,已有弃白教、联黄教之意?那就成灭顶之灾了呀!
秦林这厮,可是个什么都做得出来的狠人儿!以前朝廷顾忌着白教在门g古草原的影响力,不得不对白教容让三分,但现在的局势嘛……
“秦、秦钦差见谅,老僧一时失态,误犯虎威,实在罪过罪过,”威德法王低声下气的说着,又抓住秦林的手上下摇晃。
秦林全身一震,只觉对方手心一道热烘烘的暖流传过来,起初不晓得他是玩什么花样,稍停就全身暖洋洋的极为舒服,四肢百骸都轻盈了许多。
再看威德法王,松开秦林手腕之后,接连喘了好几口气,神情委顿,眼神中的精光似乎也黯淡了半分。
原来就是这么一下子,威德法王用乌斯藏密宗绝顶心法,将三个月性命交修的精纯内力渡给了秦林,这点功力在他不算什么,却于秦林极有益处。
别人没瞧出来,徐文长昏花的老眼却是忽的一亮,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捋着山羊胡子窃笑不已。
秦林也觉身轻体健,知道自己得了好处,逼威德法王也尽够了,眼下朝廷对乌斯藏雪域高原鞭长莫及,还不是和他彻底翻脸的时候,便笑呵呵的道:“这草原上草深狼多,威德法王您还是别来了,否则一身皮骨不够喂狼哩!法王要回乌斯藏,本官道一声慢走不送吧!”
还慢走呢,威德法王丢掉了整个门g古教区,外带送了三个月精纯内力,真是跑都跑不及,得了秦林这句慢走不送,当真如门g大赦,第二天清晨就带着弟子们灰溜溜的滚了蛋。
陆远志从徐文长口中得知秦林已有了威德法王所赠的三个月精纯内功,忍不住叫起来:“哎呀,咋不抓住那老秃驴,逼他传全身功力,秦哥就成绝顶高手了嘛。”
“做梦!”徐文长把他脑袋一敲:“就算密宗绝顶功法,十成功力传给别人也传不了一成,而且威德法王内力深厚,莫说全身功力,就传三年功力,只怕秦长官也要爆体而亡呢!”
秦林试着抬抬手、踢踢脚,似乎只是身体变得更轻健而已,一拳砸到书桌上,书桌没坏,反而拳头生疼。
“咱们都不会密宗功法,这三个月功力也就只能强身健体,想以此来做武功入门都办不到呢!”
徐文长的解释,让秦林有点儿失望。
不过,老家伙的笑容,为啥那么猥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