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了,哈哈,还能逃出咱秦长官的手心吗?
孟化鲤听得这里,就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原来、原来不是劫道绑票的,吓死本官了……”
孙承宗却早有所料,一个穷秀才、一个穷京官,有什么好劫的?至于利用他俩作jiān犯科,那就更渺茫了,部里的主事和西席老夫子,又能有什么大权去替人干坏事儿?
“原来两位是要打劫梁公子,”孙承宗“自作聪明”的做出了判断,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奈何,现在为了保命,咱只好有一说一,梁公子家财巨万,只是身体向来孱弱……”
孙承宗把梁邦端平日里怎么咳嗽,一咳起来就面sècháo红,近来越发病势沉重,都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哼,也是个经不起吓的胆小鬼,”徐辛夷登时把孙承宗看低了三分。
怎么老说梁邦端有病的事儿?孟化鲤míhuò不解的眨巴眨巴眼睛,继而“恍然大悟”:定是孙老弟迫于利剑威胁,不能不说出些东西,却又念着朋友之情,拿些无关痛痒的话来敷衍绑匪。
秦林却眉头一挑,颇为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孙承宗,又问道:“他咳嗽吐的痰,有没有什么异状?”
“痰里面带着血丝,”孙承宗老老实实的回答。
“他午饭后那段时间,有什么异常吗?”
“会身体发热,脸sè也变得红润。”
“有没有见过他午睡之后的样子?”
“那是两个月前了,我们去找他的时候,他刚午睡醒来,汗水打湿了贴身衣服,两名仆人正替他换。”
喂喂,这是搞什么啊?孟化鲤被秦林和孙承宗的一问一答搞糊涂了,这哪儿是绑匪探路啊,分明就是医生要替梁邦端治病嘛!
秦林可不管这些,又问了刚才见到梁邦端的情形,孙承宗照样据实作答,秦林的眼睛也就越来越亮。
终于,秦林挥了挥手,“好了,孙秀才、孟主事,老爷已经知道了想知道的东西,你们俩最好也嘴巴闭紧点,要是走漏了咱们想劫梁府的风声,叫梁府有了准备,小心你们的狗头!”
孟化鲤忙不迭的点头,死道友不死贫道,梁邦端虽然是朋友,但也不值得冒着生命危险去维护呀。
徐辛夷持着宝剑一挥:“怎么着,还不走,等着咱们请客?”
孟化鲤一听这话,顿时如门g大赦,抱着头狂奔而去。
孙承宗也迈开tuǐ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过身来,低声问道:“两位不像绑匪,问的也不是绑匪的话,莫非是从宫里来的?”
秦林和徐辛夷一怔,大小姐就拿着宝剑舞了两下:“晴天不肯走,等到雨淋头,快滚!”
孙承宗笑笑,还朝这两位拱了拱手,无论来人是东厂、锦衣卫还是直接来自宫中,能把藏在心底的话说出来,都让他感觉舒服多了,走出胡同口的时候,做了一个深呼吸。
孙承宗不满梁家贿选驸马、欺君骗婚的行径,但毕竟是朋友一场,犹豫着又觉得不好径直去告发,这下有人找上门来问,反叫他下定决心,纾解了xiōng中块垒。
小跑着来到梁府墙下,孙承宗将红纸包着的代酒银子从墙头掷了进去,这才大步流星的离开……
胡同中徐辛夷还剑入鞘,双手叉着小蛮腰,“秦林你眼光不错,这个黑脸秀才,还真有点儿意思。”
秦林也看出来了,孙承宗明明是有意配合。现在他还只是个秀才,自己又做着门g面大盗,当然不便相见,将来再慢慢理会吧,只要孙承宗在京师,孙猴子还能逃出秦林这尊如来佛的手掌心?
“闲话休讲,现在看来,永宁的婚事上还真是被骗了,”秦林扯着徐辛夷,在四通八达的胡同里七拐八弯,顺手扯掉了门g面的黑布。
两人都有化装,秦林是个三绺黑须的白脸书生,徐辛夷是个粗手大脚的书童,徐大小姐很不满意这种搭配,要求下次自己扮书生、秦林扮书童。
徐辛夷听到永宁婚事被骗,杏核眼就亮闪闪的:“怎么,梁邦端真的病得很严重?他看起来也就身子弱了点儿,平时咳嗽什么的……”
“非常非常严重,”秦林顿了顿,又道:“是肺痨,积年的慢性肺痨!而且看样子,梁邦端活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