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给他再长个新耳朵出来?
尹宾商伸脚,把地上刨了几下,干土翻起来盖住血迹,这里就再看不出曾经发生过什么了。
众人重新退回树林里,静静的等待着猎物上钩。
这条小路走的人少,等了小半个时辰,只有三个人过路,其车两个人还是一块走的,终于等到第四个,脚步匆匆的往这边赶,一张麻脸因为兴奋都有点涨红了,不是蒋麻子还能有谁?
此时的蒋麻子早已精虫上脑,满心想着那诱人的小寡妇,虽然裤带头和别的地方都有点松,可那身滑腻腻的细皮白肉,委实叫人馋得慌啊……
“蒋麻子!”前头一个门神般的巨汉从林子里转出来,两只酒杯大的眼睛不怀好意盯着他。
蒋麻子没有喝酒,反应不可谓不快,转身就往后面跑,他知道自己做的很多事情到底有多可恶,不能被逮住,逮住了就没好下场。
后面一个穷秀才打扮的中年文士也在朝这边走,似乎被突然撒丫子的蒋麻子惊到了,呆头呆脑的站在路上。
“滚开,别挡路!”蒋麻子伸手就把文士往旁边推,那文士顺势侧过身去,蒋麻子正要侧身而过,忽然感觉脚下一绊,登时饿狗抢屎般跌了出去!
“老兄,怎地走路这么不小心?”尹宾商奸笑着,慢慢把腿收回来。
牛大力正好赶到,老鹰抓小鸡似的提起蒋麻子,把他抓进了树林。
蒋麻子这记嘴啃泥摔得七荤八素,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白脸年轻人踞坐在树桩上,满脸坏笑,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打量一只待宰的羊牯,旁边十几个恨天恨地的狠角色,人人脸上带着股子可怕的阴煞气。
再看看不远处树干上还绑着一人,耳边鲜血淋漓,脸色白如粉墙,要死不活的耷拉着脑袋,正是和他同为俏寡妇入幕之宾的陈二黑,不知怎的被修整成这幅惨样。
秦林露出招牌式的微笑,慢条斯理的指了指被绑着的陈二黑:“这位陈爷,说错一句话,我就削了他一只耳朵,请问老兄是想吃敬酒呢,还是吃罚酒?”
蒋麻子激灵灵打了个寒噤,陪着笑:“不知道这位爷高姓大名?有什么话要和小的说?”
懂事!秦林笑了,忽然笑容一收,冷冷的盯住蒋麻子:“霍铁山在弊儿?”
霍铁山?蒋麻子顿时浑身一颤,脸色青了红红了白变化几遭,最后横下一条心,苦笑道:“老爷杀了我吧,这话告诉你,我也是个死,不告诉你,想必也活不了,横竖是车死,还请老爷成全。”
怪不得少师府现今那管事的赵福赵二爷要用蒋麻子做心腹,确实比陈二黑的嘴要严实多了。
“好好好,好个宁死不出卖主人的义仆”,秦林笑着露出八颗白牙,笑容简直比秋天的阳光还要灿烂,忽然话锋一转:“就不知道,能不能抵得过北镇抚司的十八套酷刑?来人呐,请这位义仆到十八层地狱走一遭!”
来啦!陆远志应一声,抱着生牛皮包冲出来,在蒋麻子面前抖搂开,一样一样稀奇古怪的东西拿出来,寒光闪闪的小钩刀,蓝汪汪的锯子,黑漆漆的铁条,还有很多形状诡异,却都带着锋利刃口的玩意儿。
“爷,那、那锯子是做啥的?”蒋麻子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忍不住颤声问道。
“锯人脑袋的呀!”陆远志抬起头,仔细打量蒋麻子的头,似乎在考虑从哪儿下锯子比较好。
蒋麻子遍身汗水刷的就下来了。
秦林背负双手,施施然走开一边,仰头看着天空,天是那么的蓝,云是那么的白,太阳是那么的温暖……嗯,如果没有那被捂住嘴还不断发出的,被压抑着的惨叫,这感觉还要更好些。
招了!陆远志嘿嘿的搓着手,报告这个好消息。
秦林一笑,估摸着还不到三分钟。
开玩笑,厂卫里头的酷刑,铁石人都叫他开口,到目前为止,只有两种人可以无惧这十八层地狱:一种是忠义千秋之辈,丹青上斑斑有载,十万人里头不见得能遇到一个;还剩下一种,那就是死人!
可怜蒋麻子被几个狞笑着的锦衣官校搀扶着,脑门上汗珠足有黄豆大,整个人都虚脱了,衣服上沾着斑斑点点的血迹,勉强动了动眼珠子望着秦林,极具哀恳之意。
“早说嘛,这是何苦呢?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秦林扬了扬下巴示意锦衣官校把他放开,然后慢慢的踱着步子,走到他身前。
蒋麻子瘫软在地,先看见秦林的一双鞋,接着才看见他居高临下的笑容,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个年轻人的笑容究竟有多可怕!
“老爷,我、我说了,霍铁山,在、在东北面十里外的鸡公岭!”蒋麻子气喘吁吁的说完,已累得直冒虚汗,嗬嗬的喘着粗气。
秦林啐了一口,还好你没说华山玉女峰,否则老子大耳刮子抽你丫的。
尹宾商常在西北各地查看兵形地势,闻言就点点头:“主公,鸡公岭离此十里,是中条山往西南延伸的余脉,那里西控风陵关,东望中条山,地形险要,人迹罕至,倒是关押紧要人物的好地方。”
秦林对此没什么怀疑的,看样子就知道蒋麻子不敢骗人,难道他还想吃一顿舒服的?这人没硬气到那个程度!
一行人退回风陵镇北面,在那里重新上马,把陈二黑和蒋麻子也捆在马背上一起带走,朝着鸡公岭方向挥鞭疾驰。
十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起初还是正常的大路,三里之后拐上往东的小路,又走了五里,路就开始崎岖不平一路往上,前面山地起伏,山林间绿意稍退,已有数片黄叶飘飞了。
“不好!”秦林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在地上看到了新鲜的马蹄印和马粪。
险今天该翻谁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