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陈皮挺讨厌红溪的,可一见他那么丑,突然就觉得顺眼了。不过也只是顺眼,他也不怎么喜欢孩子,所以也只专门去看过一次。不过陈皮这几天寻思着该准备礼物了,红溪满月酒一定是会办的。
陈皮想着,女人应该都喜欢首饰,所以寻思着给师娘找个漂亮的钗子。至于红溪,他才不管是不是他的生辰,终归是师娘生的。
丫头养了一个月,气色也慢慢好起来,终归是胖了一圈,脸上有了点肉,看起来添了一点稚气。二月红一回房间,就看到丫头在给红溪穿衣服。那件衣服是丫头怀孕时做的,大红绸子上绣了蝴蝶兰的花样,挺喜庆的。红溪似乎挺喜欢丫头做的衣服,咧着嘴直笑。
“丫头,溪儿比出生时好看多了。”二月红不喜欢和小孩子亲近,有了红溪他才知道,小孩子的变化是这样快,心中也微微讶异。
丫头无奈的撇了一眼二月红,他因为红溪难看,嫌弃的不得了。刚出生的孩子都一个样,还没长开,怎么能好看。“二爷,今红溪满月,你不准提这件事。我们家红溪,是最好看的。”
二月红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丫头,脸上泛着笑意。他伸手在丫头脸上捏了捏,越发的愉快,“丫头又长了一圈,越发可爱了。”
“二爷……”丫头拍掉二月红的手,苦着一张脸,“二爷就知道打趣我,现在这么胖,哪里就可爱了!”
二月红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下人说宾客已经到全了,他和丫头也该出去了。二月红一只手将红溪抱起来,一只手牵着丫头,迈出去的步子都轻快了些。
这是二月红的第一个孩子,也是长子,满月酒也必须办的热热闹闹。长沙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来了不少,祝贺二月红喜得贵子,二月红也都一一笑着回礼。
酒席络绎不绝,招呼完客人。二月红领着一些亲朋好友去观看红溪抓阄。
丫头在内室,将红溪放在了软垫子上,拿着拨浪鼓逗她玩。丫头心情是复杂的,有了二爷,又有了红溪,她该知足。如果,如果爹和娘依旧在这世上,她该多么幸福。这些念头一闪而过,屋子中有女眷,丫头少不了寒暄几句,还有点忙乱。
下人抬进来一张圆桌子,站着的客人纷纷将已经准备好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二月红将红溪放在圆桌上,一圈人围起来看着红溪。
红溪一点都不怕生,趴在桌子上啃着拳头,还流着哈喇子。丫头上前拿手帕擦了擦红溪的嘴角,指着桌上琳琅满目的小玩意,“溪儿,你要选一个。”
不知道红溪是听懂了,还是刚注意到桌上有这么多东西,两只小手在空中挥了几下,抓住了一只毛笔。
“呀!看来红溪以后是个状元郎……”
“是啊!红溪以后一定像二爷一样有出息……”
大家是看热闹,也是找机会说几句好话,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夜深了,红溪睡了觉。丫头坐在房间拿着管家递上来的册子,清点礼物。二月红在一旁坐着,轻啜这茶。丫头看到陈皮的礼物,摇了摇头,笑得欢快,“二爷,你看这陈皮。明明是溪儿的满月,他倒给我送了一支墨玉杂形簪。”
“墨玉?”二月红有点惊讶,似乎想到了什么,唤来下人吩咐,“去吧陈皮的礼物拿过来。”
丫头觉得奇怪,二爷怎么单要陈皮的礼物来看,“二爷,陈皮送的不对么?”
二月红看着丫头,宠溺的摇了摇头,“墨玉是好东西,我是想你应该会喜欢,索性现在拿出来,让你看看。”
下人将陈皮的礼物呈上来,二月红打开盖看了一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陈皮还算有心了,丫头你看看。”
丫头拿过盒子,见里面躺着一支特别简单的簪子,普通的蛇形样式,只是簪子周身泛着光泽。丫头觉得挺好的,只是说不上来,便问二月红,“二爷,这支簪子虽然简单,可我挺喜欢的。”
“墨玉是一种罕见的石头,用它打造的首饰,世面上不常见。不过,我觉得配你,陈皮有心了。”二月红第一次这么夸陈皮,是因为他送对了礼物。不过刚才二月红要看陈皮送来的簪子,是怕陈皮将不干净的东西哪上来。只是丫头没有必要知道这些,他就不解释了。
丫头看着墨玉簪子,有点微微动容,“这簪子一定很贵,陈皮哪来的这么多钱。我得说说他,不能让他这么浪费,他的钱得攒着,以后好成家立业。”
“丫头……”二月红拉住了丫头,耐心的劝解,“陈皮是我徒弟,孝敬师娘是应该的。况且我还能亏待他,以后我会安置他的。”
二月红想到陈皮,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当初见到陈皮时,他正在死人身上翻东西。他带陈皮回来,不是因为可怜,而是一种欣赏。陈皮果断,狠绝,虽然这些不是好品质,可是他喜欢。
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陈皮虽然时常闯祸,但对他和丫头的心却很真。不过,陈皮今后怎样,二月红一点把握都没有。因为陈皮太喜欢剑走偏锋,他也曾想磨一磨他的性子,可最后也没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