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代讲道,对待小人,特别是那些段位高于自己的小人,较好的办法并非绝交,而是敷衍。要想成大气候,有些钱财必须得花,有些礼数必须得送,有些面子必须得做。
加代搞定于海鹏和徐刚的事情后回到北京,没过几天,电话就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广义商会的一位老成员,天津的沈老板,他和代哥关系挺不错。电话一通,“沈哥。”
“代弟,你来天津呗,后天晚上天津有个商会组织聚会。我听说商会要在北京开展个项目,我想让你过来了解一下,毕竟在你的地盘上,你看看能否找到财路。”
“沈哥,还得是你惦记着我呀。”
“哎,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沈哥,你也跟着投资吗?”
老沈表示:“我投不投倒是次要的,这些年我挣的钱,说实话,下辈子都够花了。我就跟着凑凑热闹,能帮哥们的就帮一把,你过来吧。我听说,项目是要在东城购置地皮之类的,你过来看看找财路,办办事,这帮人一个比一个有钱,这好事我得想着你。”
“行,沈哥,到时候我过去。”
“等你来了,我给你介绍,我就捧你,我就说你在东城嘎嘎厉害,那可不就是嘛,有点啥事找你办,谁能空手啊。”
“行,那好,沈哥,我过去。”
“好嘞。”
代哥刚答应不到两个小时,电话又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天津阿sir公司老大武爷打来的,接起电话。“”
“加代老弟啊。”
“哎,武爷好。”
“你好,忙着呢?”
“我这还行,在北京呢,武爷有什么吩咐?”
“我没什么吩咐,就是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看看你在忙啥呢。行,没什么事,你忙吧。”
“武爷打电话怎么会没事呢?要是想我了,兄弟我就去看看你去。”
“那你看你小子还挺客气,那你来也行,正好大后天......你来看看我也行,在家里......。别忘了,到时候早点到啊。”
代哥一听,“武爷,在家里,什么意思呢?”
“啊,我没邀请太多人,就是我老武瞧得上眼的没几个,我就邀请了那么几个好朋友,你是其中之一。你看你要是方便的话,你就过来坐一会儿,是不是?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那行,我明白了。武爷,是过生日啊?还是.......”
“啊,过个小生日,也不想大张旗鼓,就把身边的好哥们通知通知,你要是愿意来你就过来。哎,对了,我提醒你啊,加代,这事我得着重提醒你。”
“什么事?”
“你可别买那个特别特别贵重的东西啊,听没听明白?可别买特别特别贵重的东西,动辄上千万的那种。我跟你说啊,那可不行啊。你武哥......到时候来那么多哥们呢,你明白吧?”
“明白,我尽量安排安排。”
“好了,你心里一定要有数啊。”
“哎哎,好,武爷。”
这种电话接完后,加代就算去送再好的东西,老武也不一定能记住,如果不去,老武能记一辈子。老武这种人得罪不起,也不好结交。
武爷精明,加代也有心眼。挂了电话,加代把马三和王瑞叫了过来,“去潘家园挑一件好东西,武爷要过生日了。”
王瑞一听,“潘家园哪有好东西?全是假的。”
加代说:“你以为武爷懂呀?到时候去编一段故事。就说是乾隆用过的。勇哥给我的,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在潘家园置办完东西,加代又准备了一百万现金。即使古董是假的,但是有这一百万现金,老武也会认为是真的。
武爷过生日,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加代不太愿意接触,就想提前把礼物送到。
接到武爷电话的第二天下午,一切礼物都准备好了。加代带着王瑞、丁健、马三、郭帅,开着马三的五个九和加代的四个六从北京出发了。
当天晚上,先到了绍政的公司,绍政盛情款待,跟代哥喝酒、聊天,还开了酒店。
绍政问:“哥,老武过生日给你信了?”
“给我信了,告诉你没?”
“我跟他不对付,说实话,我在里边的时候求过他办事,他不给我办。所以我回来之后,也没怎么找过他。”
“绍政,我跟你说,你跟绍国不一样,你比你哥强多了,你有魄力,敢干。但是代哥送给你一句话,应对小人的方式永远不是绝交,而是敷衍他,明白没?你琢磨不透他,他能把你琢磨死。这是代哥跟你说的经验,永远记在心里边。”
“哥,那你的意思,我表示表示?”
加代说:“必须得表示,十万二十万你拿不出吗?你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人都可以不到,但是你得有这个心思。你就哄着他,能怎样呢?”
“行,那我听你的,哥。”
当天晚上,代哥和绍政没少喝,饭菜基本没怎么吃。等喝完酒,加代回酒店,绍政也回家了。
半夜一点多,加代饿醒了,在房间里找了半天,也没有可以充饥的东西。加代拨通电话,“健子,你睡觉没?”
“我没睡觉,哥,你干什么呢?”
“靠他娃,肚子饿了,房间什么吃的都没有。我给楼下前台打电话,前台说厨房下班了,什么都做不了。”
“哥,我也饿了,那怎么办,我俩下楼吃点饭去啊?”
“这个点还有吃的吗?”
“饭店是不会有开门的了,下楼看看有没有大排档,随便吃点呗。”丁健说道。
丁健和加代打算下楼吃大排档,加代说:“那行吧,你穿好衣服,我也把衣服穿上,其他人呢?”
“马三和郭帅都睡了。”
“王瑞呢?”
“不知道。”
“那就不叫他了,我们俩去吧。”两人简单地穿了套衣服,就下楼了。
禹绍政给加代安排的酒店位于天津和平区,附近有不少酒吧和夜总会。晚上路边还有大排档,卖的东西种类繁多。
加代穿着酒店的睡袍,套了条裤子,披了件羊绒大衣,丁健的穿着也差不多。两人来到一个大排档前,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个子不高,胖乎乎的,长得很有亲和力。加代说:“大姨,来两碗面条。”
“饿了呀?”
“嗯,晚上和哥们喝了点酒,没怎么吃菜。”
“好嘞,能吃辣不?”
“微辣就行。”
两人在路边大排档的小桌上坐下,没过多久,每人面前就端上了一大碗面条。丁健问:“哥,你吃大蒜不?”
“我不要。”
丁健一招手,“大姨,来两瓣蒜。”
丁健正剥着蒜,三辆大摩托飞驰而过,后面还放着低音炮,缠着灯带,远远看去就像彩虹一样,唰唰地过去了。
丁健的碗里多了不少杂物,有石子、泥土等。他把碗往桌上一放,“卧槽。”
加代一看,“哎,你别这样,干嘛呢?别把老太太吓着了。”
丁健站起来指着远去的摩托车,“卧槽,小逼崽子……”
代哥一看,“再给他来一碗,再来一碗。大姨啊,再给他做一碗。”
“小伙啊,这晚上基本都是去夜总会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带着小姑娘来玩的。大姨给你做一碗,别着急,你把那碗放那儿吧。”
正给丁健做第二碗的时候,三辆摩托又调头回来了,在面摊前停下。三个小子摘下头盔,“来,给我们一人来一碗面条。”
丁健要说话,加代手一摆,“算了,吃碗面条,回去睡觉。”
丁健听完没吱声,这小子往前一来,“还有几碗?”
老太太说:“前面还有一份,马上就给你做。”
“这碗给我。哥们,这碗给我怎么样?你等会儿,你也不着急,我要去里面跳舞,oK不?”
丁健一看,“你说什么?”
“我说这碗给我怎么样?你等一会儿,我要去里面跳舞,oK不?”
加代一摆手,“行,你拿着吃吧,兄弟,我们不着急。”
这小子一指,“你看看,他就比你懂事。”
丁健瞪眼看着,代哥说:“行了行了,等一会儿,我俩抽根烟。”
代哥拿出软中华,给丁健拿了一根。还没等点上,这小子一看,“哎呀,大软中,这么有钱在这吃面条啊?给我来一根呗。”
另外两个小子也过来了,“大哥,给我也来一根。”
加代把烟掏出来,“来来来,一人一根。”
丁健一直憋着气,怒气值快满了,眼睛瞪着几个小子。
大姨给几个小子做好了面条,一人端了一碗。一个小子手一指丁健,“你看什么呀?”
“我没看什么呀。”
一个小子说:“你把我们面钱付了。那哥们,不难为你了,给我们一人一根小快乐,谢谢啊。”
“你把面钱给了,听到没?”
丁健冷着脸说:“你们是不是想死啊?我打死你们,后面就是土坑,我给你埋了,你信不信!”说话间,丁健手往后腰一摸,但是什么也没摸着。因为从酒店出来的时候没有带出来。丁健气得五官都扭曲了,咬牙切齿。代哥赶紧一拦,“哎哎哎……”
还没等代哥说话,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色西装,低胸的打底衫,围着丝巾,距丁健七八米远的地方,朝着三个小子手一指,“哎,你们干嘛呢?”
三个小子一回头,“哎呀,云姐,云姐,云姐。”
“卧槽,离老远就听见你们在那欺负人,都过来过来。”
三个小子往前一来,说:“云姐,正准备去你家。饿了,过来吃口面条。”
“上我家去就去呗,今天晚上人还不多,你们比较活跃,去跳一会儿舞,多玩一会儿。跟经理说,就说云姐说的,打个折,快走吧,别在那什么了,那一看就是外地人,欺负他干什么呀?”
“跟我装b,瞪眼睛看我。”
“谁不长眼睛呢?我还看你呢,快走吧,去吧,把摩托骑走。”
“走了,云姐。”三个小子跨上摩托,临走丢下了句话,“卧槽,你捡条命啊。”
云姐一挥手,“行了,快走吧。”
三个小孩骑上摩托开走了。云姐走了过来,说:“不好意思啊,兄弟。没事,该吃面条吃面条,钱不用你给,大姨,给我来一碗。”
代哥说:“谢谢啊。”
“没事没事。我呀,是在这开夜总会的,这门口这种人多,半吊子,你们也别往心里去,外地来的吧?我听口音是北京人,是不是?”
“北京的。”
云姐说:“老弟,在这条街尽量别装b。大姐跟你俩说好话,看你俩这个岁数也不大,这条街是最乱的一条街,天天晚上都有打架的。一打几十人那么打,千万别在这那什么的。这是刚才我出手给你拦下了,要不我跟你说,这三个小孩家里都有背景,家里父亲全是混社会的。一喊都能喊几十人,到时候真打你怎么办?你一个外地来的。”
“是是是,大姐,谢谢啊。健子,我俩回去吧。”
丁健没吱声,跟代着哥往回走。云姐挥挥手,“快走吧。”
代哥一摆手,“谢谢啊。”两人回去了。
送礼是一门学问,关键在于送的人是谁,以及如何送。如果你真心诚意地送上一份礼物,有些人可能会嫌弃其中的血腥味太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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