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也不知,该不该纠正他唤她的名号,不过念头一转,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容隐都说她是他的女人了。
她若再说些旁的,反倒显得矫情。
老板偷偷的瞄了一眼容隐,见他面色愉悦,这才唯唯诺诺的起身。
江雪玥接过老板手里的,流苏梨花簪。
她凉凉的瞥了一眼容隐,眼里有娇嗔之意。
男人弯起了眼睛,斑斑点点的流光,在他漆黑如墨的眼里,显得异常勾魂。
他岂会看不懂,江雪玥的言外之意是什么。
两人牵着手,江雪玥的面上透着血色,幽深的黑眸却是异常的清冷。
“之前老板面上已有动容之色,你怕是不用再说一番,他便愿献出簪子来了,你为何还要亮出身份来?”
秀恩爱这么高调,不怕招人仇恨啊?!
男人笑,倒是不多话,只是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
“本王,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江雪玥挑了挑眉头,只道是容隐,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并没有往深处去想。
而适才的摊贩老板,则拍了拍胸口,见他们走远,才大喝一声,与旁边的众人,精彩万分的,说着自己方才遇到的事情。
一瞬间,近乎在街口这一边的摊贩,都知道九王容隐,爱妻如命,宠妻无度。
哪怕那个妻,还没有入门……
……
…………
砰的一声,有什么被砸碎的声音。
像是酒瓶子。
江雪玥寻声望去,却见一个身材魁梧,有点凶神恶煞的男人,拎着一坛子酒,就往地面上砸去。
这是帝京较为偏僻的酒家。
酒家老板,身后好像也没什么后台。
只是在那里站着,不敢上前。
痛心疾首又唯唯诺诺的恳求着那人,莫要乱来。
嘴里还说着什么酒钱不要了之类的话。
江雪玥挑了挑眉,她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天子脚下,还要此等恶霸,殿下不出手,教训教训一下?”
男人掀了掀眼皮,正欲开口说些什么。
下一瞬,江雪玥口中的恶霸,便被人一脚从酒楼里踹了出来。
容隐眸色微微一动。
江雪玥望过去,却见一个年轻男子,从酒楼里走了出来。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那个恶霸一眼。
手里的佩剑指在恶霸的咽喉之上,低着眸,他极为冷静的问。
“还有下次么?”
当剑头抵在喉间之上的时候,恶霸凶神恶煞的面色终是变了。
他泪流满面,双手合十祈求道。
“不敢了不敢了,大侠,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这一次罢,我家里尚有八十岁老母,还等着我去赡养,求求大侠了。”
年轻男子眸色微动。
似是有所动容,不过,他手中的剑,依旧没有放开恶霸的咽喉。
而是伸出另一只手,在袖口中捣鼓着什么,将一个蓝色钱袋的东西,丢到恶霸的身上。
酒家老板面色一变,唇角翕动。
他想跟年轻男子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年轻男子的剑头,刺了刺恶霸的咽喉。
出声警告,他的语调极冷。
“再有下次,我便亲手将你送进大牢里,这些散银,拿给你的母亲好好吃点东西,若是你胆敢乱用了,下场便是――”
剑头重重的划过恶霸的衣服,深深的刺了一道口子,但是没有刺穿皮肤。
恶霸当场吓得变了脸色,眼眸死死的闭着,口里还大声嚷嚷。
“别别别,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小的一定好好孝敬母亲,一定一定!”
江雪玥眸有欣赏之色。
点着头,她道,“所谓真正的大侠,便该是如此。”
容隐眸深如浓墨,幽深不见底,只是一直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走过。
年轻男子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回眸一看,江雪玥和容隐的身影,瞬间映入眼帘。
瞳孔一缩,年轻男子走上前,朝他们行礼道。
“殿下,郡主。”
容隐淡淡的嗯了一声,代史有礼。
李初然起了身。
方才距离远着,她闻不到李初然身上的酒味,这会他过来,那浓浓的酒味便扑鼻而来。
江雪玥微皱起了眉。
“大人,还能自己回府么?”
李初然看了她一眼,唇角勾出一抹笑,只是笑意不怎么自然。
“自然可以,初然告退了。”
言罢,他便转过了身子,不再多看江雪玥和容隐一眼,脚下偏浮,重心不稳。
一看,就知道是喝的太多,有些醉了。
江雪玥欲要开口,容隐却依旧先她一步。
“千雾,送代史回府。”
千雾领命,抱着面具便随在李初然的身后,当作保护。
江雪玥的视线,随着年轻男子的离去的背影而去。
她皱着眉头,微微咬着唇。
“代史大人,莫不是在借酒消愁?”
话虽这么问,但江雪玥,却不会将此归结在自己的身上。
李初然先前便说过。
他之所以求娶于她,是因为,家中父母催促的厉害。
而她又恰好,合适他的喜好,这才有想求娶之意。
或许,他对她好感有之,却应该还没有到,为她借酒消愁的地步。
容隐抿唇淡笑。
“旁人的事情,你理会那么多作甚。”
他这言辞中规中矩的,但语调却绝对不怎么好。
江雪玥暗中偷笑。
她自然知道,容隐对李初然和她有些误会。
但,被人在意的感觉,竟是如此之好。
令她都有些忍不住的,想要戏弄一下他。
江雪玥看了容隐一眼,又将视线,重新调回到李初然离去的背影上。
“好歹大人是个大侠,如今他醉成这般模样,我好奇缘由,难道不可以?”
男人有些不满的钳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视线移回到自己身上。
他眯着眼,凉凉的道,“你这么关心他,本王醋了,怎么办?”
江雪玥笑眯眯的将他的手握住,拿下。
她踮起脚尖,凑上前,在他的唇角亲了一口。
然后撤离,她笑问,“这样,有没有好点?”
容隐眉眼一动,将她的腰身揽紧。
他沉吟一会,一本正经的道。
“再来一下,深入一点,大概就好了。”
江雪玥的俏脸微红,她挥开他的手。
“你走开,就知道占我便宜。”
男人随即就爽朗的笑出了声。
……
…………
恩爱的日子,江雪玥总嫌过的太快。
转眼便又过了两日。
这些天,因为都临近十五,江雪玥每到晚上,情蛊或轻或重,都会发作一次。
刚开始还好,江雪玥便是自己躲进了冰窖里,强行将情蛊的折磨压下去。
但,昨日的效果明显不佳。
她的额头沁着汗,明明身上冷的要生要死,但体内就跟火山爆发了一般,热的要命。
好在容隐觉察她的神色不对,将她抱住,亲吻深吻了一番,便用内力帮她调息,将她体内的热浪压下。
待出了冰窖,紫卉却是深深不赞同。
她不怪容隐和江雪玥两人,差点擦枪走火,提前圆了房。
但是,她却是暗自怪罪江雪玥体内的情蛊,折磨人。
容隐内伤本就未愈。
归京一个月来,反反复复都不听劝,为了江雪玥一次又一次的,动用过内力。
他是真的不想活了,是这个意思么?!
时别将近十年的安平侯,终是从边境归了帝京。
那是民族的英雄。
是天陈国的骄傲。
世人皆知,天陈国有两宝。
文有九王容隐。
武有安平侯将军。
此二人,皆是天陈国的象征。
在天陈国举国上下,谁人都可不知皇帝老子姓甚名谁。
但他们一定都知,安平侯将军,和九王容隐的真名实姓。
一个月前,九王容隐,璟然殿下归京,但因是低调归京,所以众人没有那么大的激动。
但,今日月十五,当今天子亲自下诏,全城众人,一同前去帝京城门,迎接天陈国大将,安平侯。
举国百姓,欢欣沸腾。
江雪玥站在一众家属之前。
江雪玉跟在其后。
老皇帝没有来,只是吩咐了太子容堇和九王容隐,前来城门这边,迎接安平侯。
不过,这已经是莫大的殊荣了。
马蹄声近,江雪玥眉眼一动,再冷静的性子,在此刻,还是忍不住的,露出了笑意。
十年。
整整十年。
她,和她的父亲,终于,要重逢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