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倒是愿意,就怕三皇子舍不得心爱的坐骑呢?”许妙心颔首浅笑道。
“再好也不过是一匹马而已,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只要妙母妃愿意,以后常牵去骑都可以!”
钟承面色不悦了,“呀呀呀!三弟你不能这样吧!之前我跟你借你可是果断拒绝的,现在你……”
“这个,主要还是要看人来,如果是二皇兄你骑,那三弟这马跟其他马厩里随随便便牵出来的马也没有多少区别!那与其浪费一匹好马当劣马,还不如直接就骑劣马好了!”
“你……”
“好了好了!不是还要赛马的吗?你们再争下去天都该黑了!”许妙心微笑道。
钟承这才罢了休,往钟华胸前不轻不重的砸了两锤,咬牙切齿,恨恨得挤出一句话来,“三弟,咱们以后再慢慢来较量!”说罢,便快步小跑着过去牵自己的坐骑去了。
东央阁。
从正午听的宁沁儿醒来的消息赶过来到现在,陈皇已经在这里呆了足足一个下午,分明是相遇相识不过五日的两人,眼前景象却更像是久别重逢的深交故人。
“我以前听舅舅说,原本我的祖父是一个当地的富商,我的父亲是祖父的第八个儿子也是最小的一个儿子!而且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非常大,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兄弟之间深厚的感情,尤其是大伯父,大伯父年纪比我父亲大了整整二十岁,他才十四岁就已经开始帮着祖父做打理生意,经商才华丝毫不逊色于祖父,大伯父对下面所有弟妹都非常的关心照顾,因为祖父特别严厉,所以我的其他伯父姑姑们有事都从来不敢找祖父,就只能找大伯父了,大伯父则是有求必应,而且还经常袒护他们,替他们顶罪受罚!
“后来等伯父们都长大了,祖父身体也每况愈下,家里的生意都交给了伯父们一起打理,而大伯父,当然就成了整个家里的新的顶梁柱,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成了我们整个家族的劫难,也是衰败的开端!
“我的五伯父,为了想要能够独承家业,他竟然在祖父病危之下还逼着祖父立下遗嘱要让他来继承几乎全部的家业,祖父气极,怒火攻心,当夜吐血而亡,遗嘱早就立了,但不是五伯父想要的!五伯父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在祖父入土下葬一个月之后,所有人都还没从悲痛中醒来,哪里有心思去思考什么家业,然而却在一场全家宴上,一包毒药,除了碰巧遛出去玩耍而晚时回家的当时才十六岁的,我的父亲,再就是五伯父五伯母,以及他们三岁的儿子,其他的人,我的祖母,我的六位伯父,四位姑姑,还有大伯母二伯母三伯母,以及从未谋过面的表哥表弟们……他们都死了!
“我父亲回去的时候,发现了异常,便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躲在门后偷听,他听到了五伯父跟与他狼狈为奸的老管家的对话,最后在惊恐中,落荒而逃,也是死里逃生……”
“所以你父亲,并没有死在那场家族劫难里面!”
宁沁儿点头,“我父亲是在我六岁那年病死的,然后我母亲也病倒了,不到一年,就连母亲也抛下了还未满七岁的我……”
“那,你那位五伯父呢?”
宁沁儿淡淡一笑,“陛下相信世界上有报应吗?”
“怎么这么说?”
“五伯父是终于成了偌大的宁家家业的主人,可是仅仅两年后的一日,她去外地与一户大商谈生意,在回来路上遇了山贼,被人一刀了结!”宁沁儿淡淡道。
陈皇浅笑点头,“这么说,也算是他的报应了!”
宁沁儿颔首淡淡一笑,是,善恶终有报,所以钟景,你的报应,也迟早会来……
她根本没有什么嗜赌的舅舅,更没有做富商的祖父,她只有眼前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陈皇拉过宁沁儿的手放到自己手心中,微笑柔声道,“沁儿,你可想吃些什么?朕马上吩咐他们去做!”
“顺便吧!由陛下做主就是,沁儿不挑食!”
陈皇微笑点头,“那就照旧!”
杨敬德连忙领命,叫上来一个小公公吩咐了些话,便让他下去了。
是时,又一个小公公匆匆忙忙跑来,险些跟正要下去安排陈皇和宁沁儿晚膳的公公撞一个满怀。
杨敬德脸色顿变,“在陛下和宁主子面前行事竟然如此毛毛躁躁,宫里的规矩一来这行宫都忘记了是不是!”
那小公公连忙跪下来,“杨公公饶命!杨公公饶命!是、是淑妃娘娘她……她坠马了!”
陈皇霍然而起,“你说什么?怎么回事!”
“妙淑妃娘娘刚刚在下面马场学骑马,然后遇上了二皇子和三皇子,三皇子就主动教淑妃娘娘,等淑妃娘娘勉强学会了,三皇子就又提议大家一起赛一下马,还主动把自己的坐骑让给淑妃娘娘,结果后来不知怎么,娘娘就……就坠马了!”
“严重吗?”陈皇眉头蹙起,沉声道。
“娘娘当时便……便昏过去了!太医刚刚赶过去。”
陈皇侧身看向宁沁儿,微笑柔声道,“沁儿,你先歇着,朕马上过去看看!”
宁沁儿微笑点头,“陛下去吧!不用管我。”